第43頁(第1/3 頁)

遲陽刀子一歪，差點削到手上，他頓了頓，面色不改，繼續手上的動作：&ldo;媽，你聽誰說的?是周琳玥來跟你說了什麼嗎?&rdo;

&ldo;不是。&rdo;遲母趕緊擺擺手, &ldo;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不是說了嘛，閒聊，閒聊。隔壁床的周奶奶，孫子跟你一樣大，二胎都懷上了，我這不是，觸景生情嘛。你說你老大不小的，也是時候考慮終身大事了。&rdo;

&ldo;媽‐‐&rdo;遲陽無奈苦笑，&ldo;我還沒畢業。&rdo;

遲母不認同：&ldo;沒畢業怎麼了?那要是有合適的，年齡到了，法律也是允許結婚的嘛。&rdo;

&ldo;男人應該先立業後成家。&rdo;

&ldo;這誰說的?你爸是不是?他就會說這些沒用的歪理，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在我肚子裡了。還好意思說讓別人先立業?&rdo;遲母說到激動處，用手拍著床鋪。

&ldo;媽媽媽，行了行了，吃口蘋果。&rdo;儘管父親已經過世很多年，母親每每提及他就是這樣又愛又恨的語氣。

&ldo;陽陽，&rdo;遲母看著兒子這張與父親有幾分相似的臉，語重心長，&ldo;我怨你爸爸，是怨他狠心先我而去，可我從來沒怨過他撒手之後丟下的爛攤子。如果可以重來，如果我知道他只能活到41歲，我也不會逃跑，我會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告訴他，請你跟我結婚吧，這樣，我就可以跟他在一起多生活一年零五個月。&rdo;

遲陽低著頭，默默地搓著杯子，沒有說話。

&ldo;兒子，和愛的人在一起，貧窮還是富貴，你還有賭一把的機會，幸福或不幸，機率五五開，但現在就放棄你愛的人，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就判死刑，就算你以後腰纏萬貫，沒了那個一起分享的人，你也幸福不起來。&rdo;

遲母說了一個小小的謊言，來探望她的，根本不是什麼同事。

兩個小時以前，她自己舉著輸液袋去廁所，動作遲緩而笨拙，輸液袋拿得低了一些，輸液管靠近手部的一頭立刻有了回血，一個小姑娘正進門，見此情景立刻從她手裡接過輸液袋，高高舉起。

&ldo;阿姨，我來幫您吧。&rdo;小姑娘的聲音怪好聽的，遲母回以一個微笑，接受了她的好意。

從廁所出來，遲母與她聊了幾句，才知道，這姑娘是來看望自己的。

&ldo;是我兒子的同學?&rdo;

梁圓舒不好意思道：&ldo;算……算是學妹吧，之前受遲師兄幫助很多，聽說您住院了，我想怎麼也應該上來看看的。&rdo;

&ldo;學妹?&rdo;遲母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含探究。

梁圓舒被盯得臉都紅了，不自然地笑笑，轉移話題：&ldo;阿姨我給您剝個香蕉吧。&rdo;

&ldo;你喜歡我們家遲陽?&rdo;

梁圓舒剛剛掰下來的香蕉&ldo;唰&rdo;的一聲，沒拿穩，甩了出去。遲……遲家人說話是這麼單刀直入的嗎?看遲陽那個悶葫蘆的樣子，不像啊，她撓撓頭，想，不會是走錯樓層看錯了人吧?

她把香蕉撿起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想逃離：&ldo;掉……掉地上……髒了，我去洗洗……&rdo;

遲母&ldo;噗嗤&rdo;一聲笑出來，提醒她：&ldo;香蕉有皮。&rdo;

梁圓舒下意識地抹了抹香蕉上的土，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