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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終是作罷了。
金蘭在宅子裡,聽著江吟撫琴,總會想起這些迷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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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殿內,二人身穿喜服,他們正是最後一次穿這般正式的喜服了吧。他們一步步走向殿上,幸得有皇帝的許可,他們將要離開京城,前往一個小城生活了。
他們此刻歡欣,經歷了那麼多後,才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許多年後,他們會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
末生向皇帝和皇后叩拜,許諾自己會永生照顧好公主安溪,他將會去一個水鄉做府官,皇上賜了他們一座不小的宅子。
他還記得,那個晚上,顧姑娘將他轉過身子道:「末生,往後的路轉過身去走吧。」那日月色正濃,月光打在角落他們就寢那間屋子的窗欄上,他似乎想起了那個趴在窗欄上眉眼彎彎的女子,似乎想起了那個照顧他給他吃食的女子,似乎想起了,那個表面叫他呆子,實則對他照顧有加的女子。
他曾覺得宮弧救下二人,仙境裡的生活,就是現實。
他快忘了,現實是什麼樣子,他順著宮弧的交代,一直幫著顧姑娘,在她答應去小鎮生活時,他十分欣喜,以為回到了那段日子。他愛的,不是顧姑娘,只是那段平淡欣喜的時光,只是那段望著山崖邊坐著的身穿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的歲月。
在顧姑娘點醒他後,他還是無法面對,無法給安溪一個確切的回應。
但當月鎮主事的劍砍向安溪時,他的思緒放空的同時,他的身子已為安溪當下了劍鋒,他望著這女子的焦急的眉眼,覺得給了她最好的回應。
安溪小時受盡了萬千寵愛,不過好在兩位哥哥寵愛她的同時,沒有慣著她,教會了她許多東西。比起一直嚴肅的七哥,她更喜歡一直溫和的三哥哥,三哥哥自小便抱著她說,我們安溪笑著是最好看的。
後來叛亂之災,她在未見過三哥哥,也很少見到七哥。
她變成了孤身一人。
直至聖旨一下,隨著狀元的選舉,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成為了她的駙馬。她想去看一看,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池塘邊,一遍遍練習著待會兒面聖的話語。從那時候起,安溪便覺得末生是個呆子。
末生對著官臣,對著皇帝,對著所有人都是一副恭敬怯懦的模樣,出乎她意料的是,在皇帝正式下旨賜婚時,他雖嚇得顫抖,卻依然正聲說,他不能娶公主。
安溪一直不知道緣故,直到她偷偷跟去狀元宴會,正巧碰到戰亂,她被誤拐調入河內,等自己清醒了,已身處一間客棧。她聽到末生與一個女子,正商量著一同去一個小鎮生活。
原來,那個女子,便是他的緣故。
她對那個女子,產生了莫名的敵意。直到月鎮變故一生,她眼見那個女子大不了她幾歲,卻還是不言抱怨,一直護住她與末生,凡事以她為先。後來她才明白,原來這個女子,是喜歡三哥哥。
那個夜晚,月色正濃,月光剛巧照射在她的枕邊,她將那女子與末生的言語,盡數聽了進去。她知道,這個叫易青綰的女子,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叫末生,該轉身了。
月鎮的歲月,讓她受盡苦楚,也知曉自己此前的年月來之不易。她信任這個女子,也心疼她,她想要鼓起勇氣出去,說不定以她的公主身份到了哪裡,都會有一線生機。
不料她被打昏後,醒來從末生那裡得知,易青綰已經走了。
他們按照易青綰留下的計劃依計行事,不想還是沒有撐到她回來。那個主事發了怒,想要殺了他們。她見那劍鋒朝他揮來,竟一時失了神。等回過神來,一道身影已經擋住了劍鋒,撲向了她的懷裡。
他轉身了,他還是看到了她。
回了京城,她收到了三哥哥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