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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前的人，臥室裡是不放鏡子的，&rdo;韓旭翻了個身，臉衝著他，&ldo;鏡子上都有個簾子，叫鏡簾，晚上都要用鏡簾把鏡子擋上……&rdo;

&ldo;嗯，我聽說過。&rdo;陸遠聽彭安邦說過，以前的人認為半夜從鏡子裡能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都會在晚上把鏡子擋住。當時他覺得這是心理作用，不管有沒有東西，半夜裡對著鏡子，都是件不舒服的事。

&ldo;佳音姐為什麼把鏡子都擋上了？&rdo;

&ldo;她不是說有東西要從鏡子裡出來麼……&rdo;

&ldo;擋得住？&rdo;

&ldo;我怎麼知道……&rdo;

陸遠話沒有說完，韓旭的這個問題讓他想到了些別的可能。如果有東西要出來，一條毛毯怎麼可能擋得住。如果不是要擋住什麼東西出來，那也許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鏡子‐‐許佳音從鏡子裡看到了些她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韓旭沒再問下去，從毯子下面伸過手來，握住了陸遠的手。放在平時，他肯定會甩開，韓旭也不可能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可現在，韓旭冰涼的手指，讓他覺得有點心軟，這些事，本來不需要韓旭去經歷。

&ldo;哥，&rdo;韓旭捏捏他的手，&ldo;我說，你搬家吧。&rdo;

&ldo;嗯？&rdo;

&ldo;這房子邪性。&rdo;

&ldo;怎麼了？&rdo;

&ldo;感覺。&rdo;

陸遠知道韓旭指的是他隔壁的那間房，唐姐說死過人的那間。本來這就有點嚇人，再加上今天經歷的事，難免會讓韓旭多了些別的聯想。

&ldo;快睡吧，別想那麼多。&rdo;

&ldo;我哪睡得……&rdo;韓旭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六六的叫聲打斷了。

六六本來已經睡著了，這會卻站了起來，前爪扒著籠子，衝著牆壁狂吠。

&ldo;怎麼了，六六？&rdo;陸遠把燈擰亮，發現六六不僅在叫，還不時地沖牆呲牙，樣子很緊張，如臨大敵。

陸遠看著它這樣子，有點不明白，想出來玩？他坐起身，準備下床去把籠子開啟，讓小東西出來轉轉。

&ldo;別去！&rdo;韓旭在身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陸遠回過頭，看到韓旭的表情竟然有些驚恐，臉色蒼白。

&ldo;你聽……&rdo;韓旭指了指床側面的牆，六六也正是對著這面牆狂吠著。

陸遠沒動，仔細聽了聽，發現有什麼聲音正從牆的方向傳過來，夾雜在六六的叫聲中。是細微的沙沙聲，還有點別的動靜，他一時辯認不出來。

&ldo;有人在那邊抓牆……&rdo;韓旭聲音發緊。

牆的另一邊傳來點聲音，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這老房子的隔音都很差，鄰居走動的腳步聲有時都能聽得到。可現在傳來聲音的那面牆，隔壁是死過人的那一間，並沒有住人。

六六已經沒有再叫了，現在它死盯著牆，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鳴聲。

&ldo;我去看看。&rdo;陸遠拍拍韓旭，他聽不清那聲音，不能就斷定是抓牆。今天發生的事太離譜，他覺得韓旭可能有點緊張過度了。

陸遠沒理會還想繼續拉住他的韓旭，直接跳下床走到六六的籠子邊，把籠子門開啟了，想看看小東西究竟在對著誰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