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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開出一段距離後若眉悄悄對我說直接走吧,開出去就別回村子了,我沒有同意。阿春的性命捏在我們的手上,如果一去不回,她又因此死去,那麼背負一條人命的罪惡感足以讓我內疚終身。
因為這件事若眉一路上沒有再和我說話,期間我透過後視鏡偷偷瞥了眼若眉,她正沉默的看向車窗外,車窗半敞著,窗外的雨絲掃在她光潔無瑕的側臉上,還是如初見一般令我心動。
但這次再看向她時一種陌生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突然間我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若眉,她的冷淡和過去都是我不曾瞭解過的。
我能理解若眉有她自己的苦衷,畢竟張叔是她的至親,她夾在當中也很難做。但是作為愛人,我又自私的希望她能和我站在一起。
我收回視線,將腦海中那些紛亂的雜緒刨除。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村子,去山下找到專業的醫生回來救助阿春。
雨越下越大,遠處天空有閃電劃過,轟的一聲巨響,暴雨如散落的珠子般傾斜而下。
暴雨的夜晚能見度非常低,路面濕滑,我不得不把車速開得很慢。不過就算用當下的時速,半個鐘頭也足以把車開進山下的國道。可感覺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始終無法走出這一段公路。
我開啟衛星導航,手機完全接收不到訊號。想給鄰近的派出所打個電話,卻連110都無法撥出。
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伸出五指,遮住了車上每個人的眼睛,讓我們無法離開。
兜兜轉轉間,不遠處傳來了依稀的燈火,我把車開到近處才發現,開了許久我們又回到了來時的村子。
古怪的是當我們回到村子後,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又變小了。我脫下外套披在若眉頭上幫她擋雨,一路小跑著進了張叔叔家。
進屋後神婆和其他村民已經離開了張家大院,我們空手而回,張叔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我把在公路上遭遇鬼打牆的事情告訴了張叔,張叔坐在廊下抽著土煙,說可能是我和若眉對地形不熟悉,加上大晚上看不清,上錯了道。
對於這個解釋我心裡並不太認可,但也沒其他理由能說明為什麼我們會在盤山公路上遭遇鬼打牆,只得勉強接受了張叔的猜想。
張阿姨端了兩碗米麵招呼我和若眉吃下,聽她說神婆已經回去了。弟妹喝了她給的神符水後迷迷瞪瞪睡了過去,為了防止阿春神志不清狀態下傷人,張家父子倆把她關進了柴房。
神婆臨走時囑咐張家人用鹽巴細細揉搓阿春的手腳,睡覺把她的頭部朝窗戶方向擺放,並延柴房牆角撒上一整圈小米。
不僅是柴房,每個住人的房間門口都按照要求撒上米粒。神婆臨走前還特意交代了張叔一家,午夜過後無論聽見什麼響動都不要開門。
想起昨夜的敲門聲,我心裡不禁有些慌張。
今夜隔壁房間沒有傳出女人的哭叫,我躺在濕冷的床鋪上,輾轉反側。若眉躺在我的身邊,和我背靠著背,她的體溫傳到我身上,讓我有了些許安全感,但因為之前的一點意見分歧,回屋後直到現在我們還處在冷戰中。
「你有心事?」若眉首先打破了沉默。
這讓我有些意外,因為之前我們每次吵架都是以我道歉而告終的,本來我還在醞釀要怎樣和她緩和氣氛,她卻主動和我說上了話。
「嗯,我還在想弟妹的事情,回來後一直沒看見她,我有點擔心她怎麼樣了。」
若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那是我弟弟的家事,別說我們倆現在還沒結婚,就算結婚了你也沒理由管他們。」
「可是她看著快要死了……」我知道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擔憂另一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事,但我真的沒辦法對阿春的處境視而不見。想起昨晚從隔壁傳來的哭喊聲,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