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第1/2 頁)
雖然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但鐵蛋記著他是自己第一個朋友,拍著胸脯保證:「快點吃,吃完上我家玩兒去,我自己有個大房間哩!你們今晚都別回去了,就擱我家睡。」
大人們笑,孩子們滿眼期待看向安然,意思是話事人能同意不?
安然有啥不同意的,反正就是一個村子出來的,還是鐵蛋的小夥伴,他想展示他的大方就展示唄,他能有覺悟把小姨家當做「我家」,安然高興還來不及呢。
正說著,一群年輕人過來給安然敬酒了,帶頭的是一個中等個子的男同志,面色紅潤,雙眼有神,頭髮梳理得非常整齊,有點像二十年後港風四大天王那樣的兩片瓦,顯得人很紳士,也很友善。
「本來這酒我們應該敬宋師哥的。他不在,就嫂子喝了。」他笑著說。
安然也不扭捏,站起身來,端著一杯茶水:「各位都是我家致遠的朋友,我替他謝謝大家,但恕我不會喝酒,只能以茶代酒感謝你們,大家吃好喝好。」
「慢著,怎麼能不喝酒呢?嫂子是從沒喝過酒吧?我聽說有的農村人,一輩子也不知道酒是什麼味道……嫁給咱們宋師哥還是得改改身上的陋習,這酒啊……」別看他人模狗樣,狗嘴裡卻吐不出象牙。
對,大家窮,能喝得起酒的人家不多,可並不代表農村人都沒喝過啊,他這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在座的一半都是小海燕來的,地地道道的農民,其他大院裡的鄰居,往上數一代也全是農民,這話說得,實在是很沒水平,有的人已經明顯不悅了。安然倒是很淡定,她淡淡地問:「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王鋒,跟我宋師哥是老鄉。」
「哦,你也叫王鋒啊?那可巧了,我聽誰說來著,誒對,就是小蕭同志說,他們海城老鄉裡有個叫王鋒的,最近正準備離婚呢,他媳婦還大著五六個月的肚子,聽說啊,離婚原因也很讓人費解,他是看上了一個海城本地局長家的千金……可憐喲,他原配妻子,以前父親是海城鋼鐵廠的老闆,後來公私合營當了經理,這才幾年啊就給人離婚了。」
在座的都是從公私合營年代過來的,誰不知道啊,自從進入大集體時代,這私方經理就成了擺設,沒有任何地位和話語權,眼看著老丈人沒權沒勢了立馬重拜山頭,這不是妥妥的陳世美嗎?所有人,凡是聽見安然說話的,都暗地裡罵罵咧咧。
農村人再怎麼有不好的生活習慣,但至少在農村很少能聽見這樣的故事。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王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面是羞臊,一面也是氣憤,安然一石蘭省婦女怎麼會知道他的事情?這些事就連宋師哥也不可能知道,因為他就不是會對別人隱私好奇的人,只有蕭若玲,倆人在海城的家是一個區的,七彎八拐也有點親戚關係。
而且,安然說「小蕭」說的,一起來的海城老鄉裡就只有一個姓蕭的。
蕭若玲冷著臉,一副懶得跟保姆多費口舌的樣子,清高極了:「我沒說過。」
「我沒說是你說的呀。」安然笑得燦爛極了,心裡也把宋致遠恨死了,這倆垃圾人都是他招來的,他倒好,一拍屁股說加班就跑了,把爛攤子扔給她。
「我沒說,但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知道你的事。」蕭若玲看向王鋒,紆尊降貴解釋了一句。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眾人譁然,這不就不打自招了嗎?那個「陳世美」居然是這個男同志,怪不得說話這麼難聽呢,原來是本性就不是個好東西啊!
好在,王鋒怎麼說也是個高材生,懂得知難而退的道理,又有其他人幫安然的腔,他絕不會做與眾人為敵的事,忙端著酒杯慢慢縮回去,悄無聲息的走了。
安然心道:還以為多能呢,才幾句話就當慫了,嚴重懷疑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