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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詹雷特醫生?&rdo;
&ldo;你可以叫我吉姆。&rdo;他正沮喪地收拾一個檯面上的檔案。
&ldo;你的孩子多大了?&rdo;我問。
&ldo;我和我妻子正在努力。&rdo;他清了清喉嚨,將目光移開,但我仍然瞥見了他眼中閃逝的痛楚。&ldo;你呢?你有孩子嗎?&rdo;
&ldo;我離婚了,有一個視如己出的外甥女。&rdo;我說,&ldo;她在維吉尼亞大學讀大四,目前在匡提科實習。&rdo;
&ldo;你一定以她為榮。&rdo;
&ldo;沒錯。&rdo;我回答道。露西的身影與聲音,以及我對她生活的隱憂浮上心頭,籠罩著我。
&ldo;我知道你想跟我談談埃米莉&iddot;斯坦納,她的腦部儲存在這裡。&rdo;
&ldo;我很想看看。&rdo;
病理學家一向將腦部儲存在俗稱福馬林、濃度百分之十的甲醛溶劑中。運用這種方法可以儲存並強化生理組織,進一步進行各項研究,尤其是對腦部這個人類器官中最難懂的部位。
遺憾的是,這套程式太過實事求是,未能顧及當事人的尊嚴。詹雷特醫生走到操作檯前,從臺下取出一個塑膠盒,上面貼有埃米莉&iddot;斯坦納的名條和檔案號碼。他將腦部從福馬林溶液中取出,擺在解剖板上,我粗略看了一眼就發現這個案子有可疑之處。
&ldo;完全沒有活體反應。&rdo;我吃驚地說。福馬林溶液燻得我幾乎睜不開眼。
詹雷特醫生在彈孔處插入一根探針。
&ldo;沒有顱內出血,沒有腫脹。子彈並未穿透這些橋腦,也沒有穿透基底神經節或任何重要部位。&rdo;我抬頭望著他,&ldo;這種傷不會讓人當場斃命。&rdo;
&ldo;對這一點我無法反駁。&rdo;
&ldo;我們必須找出真正死因。&rdo;
&ldo;我真希望你能告訴我死因是什麼,斯卡佩塔醫生。我已在進行毒物檢驗。除非檢驗後有重大發現,否則我想不出任何致死原因‐‐除了頭部的槍傷。&rdo;
&ldo;我想看看肺部組織的切片。&rdo;我說。
&ldo;在我的辦公室。&rdo;
我在考慮小女孩是否溺斃。幾分鐘後,我在詹雷特醫生的顯微鏡下看到肺部組織的切片時,問題仍一片混沌。
&ldo;如果她是溺亡,&rdo;我邊指邊向他解釋,&ldo;肺泡應該腫脹。肺泡內會有積水,呼吸系統的上皮細胞也會有不相稱的自溶變化。&rdo;我再度調整顯微鏡的焦距,&ldo;換句話說,如果她的肺泡進水,那它應該比身體的其他部位更早分解。但目前肺部沒有這種現象。&rdo;
&ldo;會不會是被悶死或勒死的?&rdo;他問。
&ldo;舌骨並未受損,也無淤血現象。&rdo;
&ldo;沒錯。&rdo;
&ldo;更重要的一點是,&rdo;我指出,&ldo;如果有人試圖悶死或勒死你,你一定會拼命抵抗。然而她的鼻口部沒有任何因抵抗而造成的傷痕。&rdo;
他遞給我一個厚檔案夾。&ldo;全都在這裡。&rdo;
在他口述弗格森的驗屍報告時,我翻查著埃米莉的全部報告、實驗結果以及與她相關的所有電話記錄。自埃米莉的屍體被尋獲後,德內莎每天打電話到詹雷特醫生的辦公室一至五次。我覺得這值得注意。
&ldo;死者存放在由黑山警方密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