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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出今天待診病人姓名，果然見那個肝癌病人也在其中。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始為第一個病人診治。

肝癌病人上個月結束了化療。森川婉轉地告訴他，這次治療如果不見效，後面的治療就比較困難了。上個星期為確認治療是否有效拍了ri，不但轉移至肺部的腫瘤增大了，肝臟又發現了新的腫瘤。

這個結果今天必須告訴患者。他若能坦然接受、達觀認可當然最好了，但估計不會那麼簡單。森川集中精力為眼前的病人診治，雙肩卻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ldo;可以請下一位病人進來了嗎?&rdo;

見森川快將病人的診斷結果輸入完了，護士問道。

&ldo;請。&rdo;

森川一邊應著，一邊在電子病歷系統中找出肝癌病人的ri片子在顯示屏上開啟。

病人在妻子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因為瘦弱，穿在身上的夾克看上去空蕩蕩的。

&ldo;請坐。&rdo;

森川指了指椅子，然後將顯示屏緩緩轉向病人一面。病人上挑的小眼睛裡露出一絲膽怯的神色。

&ldo;這是上次檢查的結果，好像不怎麼理想。&rdo;

話雖然說得委婉，可對方的緊張度似乎瞬間就上升了十倍。他雙手抓著膝蓋，顫聲問道：&ldo;用的藥沒見效?&rdo;

&ldo;不，也不是說一點效果都沒有。&rdo;

森川被病人的反應嚇倒，終於退卻了。抗癌藥實際上是毫無效果。癌魔不但沒被止住，而且還惡化了。照理應該說出真相，讓病人有心理準備。森川不滿自己的膽怯和動搖。

&ldo;哦，那還是有點效果的啊。&rdo;

病人似乎又看見了一絲希望。森川感覺此時如果再加以肯定，那自己就越發難以自拔了。

&ldo;請看這裡。那是肺的內部。轉移到肺部的腫瘤比以前大了，數量也增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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