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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事情太多了，小仲一時無法找出哪一件事情是最壞的。隨著nk細胞療法的失敗，所有的辦法都已用盡。雖然還有民間療法、替代療法什麼的，但他根本就不想再去費心打聽了。什麼奇蹟般恢復，這種騙人的資訊真的是太多了。

剩下的唯有&ldo;絕望&rdo;兩字。

一切都結束了。什麼都消失了。

小仲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屋子裡亮了，又黑了。奇怪的是，他不想上廁所，既不餓也不渴。不時咽一下唾沫，凸起的喉結便上下滾動，似乎在嘲笑，你還活著?

不想受苦，現在就這個願望。呼吸好難受，是胸積水增多了?肺裡積水，就像溺水一樣。難道我要在這屋子裡溺死，孤零零的，身旁沒一個人在?

快來救我啊……

小仲滿頭大汗地睜開眼，屋子裡天光微明。

別慌，只是夢魘而已。這樣下去我會瘋掉，不能躺著不動。小仲下床，像條青蟲一樣匍匐著來到廚房，然後扶著柱子直起身，拿起桌上的一瓶威士忌，仰起脖子喝了起來。濃烈的酒精燒灼著喉嚨，他嗆了一下，隨即便是從未有過的洶湧嘔吐。

&ldo;啊喔，喔……嗚喔，喔……&rdo;

那聲音如同野獸臨死前發出的陣陣哀號，肚子則像一塊鍍鋅鐵皮在上下起伏。小仲口裡吐著胃液，一骨碌從椅子上滾落在地。就在仰面躺下的瞬間，他感覺襠下有溫熱的液體流出。尿失禁了。他連忙脫下褲子，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浸透褲衩的尿液是從未見過的深色，是血尿。尿液散發的鐵腥味刺激著鼻腔，又引來一陣緊似一陣的乾嘔。

小仲發瘋似的抱著頭在地板上打滾。手肘猛地撞上桌腿，讓他稍稍回過了神。他扶著椅子站起身。為逃避恐懼，他再次大口猛喝威士忌。嚥下的酒液又頂上喉嚨，從鼻腔裡噴出來，但他還是不管不顧地猛喝。心口窩火燒火燎的，就像吞進了一顆灼熱的鐵球。

腦袋暈暈乎乎的。廚房的地板忽地像個彈簧裝置豎了起來。他拍打一下臉，才發覺是自己倒在了地上。眼球翻轉，眼前呈現的是黑紅色風暴一樣的黑暗。這是我腦中的景象?那是一種暴風驟雨後天地混沌、深不見底的黑暗。那是我嗎?

讓我死吧!

心頭的一聲吶喊後，小仲再次失去了知覺……

猛然醒來，原來是半穿在身的褲子口袋裡手機在振動。

小仲搖了搖頭，按下了通話鍵。

&ldo;小仲先生嗎?早上好。今天感覺怎麼樣?&rdo;

&ldo;啊，是稻本女士?&rdo;

對小仲費勁擠出的幾個字，稻本馬上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

&ldo;感覺還好吧?&rdo;

&ldo;……不太好……我快死了。&rdo;

&ldo;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請等著!&rdo;

放下手機，小仲又開始神思恍惚起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ldo;小仲先生，我是稻本。&rdo;

稻本沒敲門就直接沖了進來。她表情嚴肅地環視四周，然後跪下為小仲診脈。

&ldo;脈搏正常。只是，這什麼味?&rdo;

&ldo;對不起，我像孩子一樣拉身上了。&rdo;

&ldo;不對，這是酒精味!&rdo;

稻本從洗臉間拿來水桶和毛巾，趕緊讓小仲脫下身上的衣服，用熱水絞起毛巾為他擦拭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