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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不耐煩：&ldo;少他奶奶的蒙我！我知道你有！&rdo;

老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小賣部確實有菸酒，但這些東西不會在明面上擺出來賣給學生。老闆看他模樣清秀，通身都是典型的好學生氣質，本來以為他是學生會來查崗的，結果他一開口就粗話連篇，滿面戾氣倒是和學校裡某些老大哥一模一樣。

方舟拿著買來的香菸和打火機，找了個背風處坐下，點著煙狠吸一口，瞬間就被嗆得咳嗽起來。煙霧繚繞間，他彷彿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伸手將他手裡的煙盒抽走，語氣裡有些難以置信：&ldo;方舟，你竟然還抽菸？&rdo;

是姜梨。

方舟想，下一步，她是不是就該掐滅他的煙，然後拽著他去老師那裡說：&ldo;老師你看看方舟，他一點都不學好，竟然還抽菸？&rdo;

姜梨確實有動作了，她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用嘴叼住，頭探到方舟面前，借著他嘴邊燃燒的煙點著了自己的煙。煙著後，她在方舟旁邊並排坐下吸了一口，結果也被嗆得直咳嗽。

方舟哭笑不得：&ldo;你在幹嘛？&rdo;他看她動作那麼瀟灑，還以為是個老煙槍，結果一抽就洩了底。

姜梨把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道：&ldo;以前從電影裡看到，覺得用別人的煙借火是件很撩的事情，也想試試。&rdo;

&ldo;試了以後呢？&rdo;方舟問。

&ldo;也就那樣吧。&rdo;姜梨說，頓了頓，又補充道，&ldo;我應該等你的煙燒短一點再借火。&rdo;

方舟笑了下。

如果姜梨真離他那麼近，他應該會躲開吧。

&ldo;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rdo;姜梨側頭看著他。

黑暗中，方舟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敷衍：&ldo;哦？為什麼啊？&rdo;

&ldo;大家都在找你。&rdo;

&ldo;誰？&rdo;

&ldo;所有人‐‐你的班主任，你的同學，到處都在找。&rdo;

&ldo;那你呢？&rdo;

&ldo;我？湊熱鬧啊。&rdo;姜梨笑了，銀鈴一樣的聲音，&ldo;反正我的自習課都用來看小說，出來逛逛也不錯。&rdo;

&ldo;哦。&rdo;

&ldo;不問我為什麼不把你帶回去嗎？&rdo;

&ldo;為什麼？&rdo;

&ldo;笨哦，這麼黑的地方，我當然不會是一個人找過來的，已經有人回去說了，你可以放心地待在這裡了。&rdo;

方舟沉默了一會兒，道：&ldo;謝謝。&rdo;

這次，姜梨沒有接話，黑暗中，兩個人就這麼並排坐著，看著方舟手中的煙一節節燃盡，那點細弱的光，終於還是和那片暗夜融為一體。

&ldo;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在這裡抽菸？&rdo;方舟說。

&ldo;你有心事唄。&rdo;姜梨回答。

方舟又問：&ldo;那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心事呢？&rdo;

姜梨咯咯笑了，她說：&ldo;你要是想說，還會一個人在這裡抽悶煙嗎？&rdo;

方舟笑了。

他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舒坦過了。其他所有人，都在試圖關心他、體貼他、走近他，怕他崩潰、怕他失控、怕他高考失利，可關心太多就成了負擔，每一個人、每一張臉、每一句話都沉甸甸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直到現在，終於有個人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