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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情此景並非夢境,人為刀俎我為良肉,幫主想反抗,但只有反抗的慾望而沒有反抗的勇氣了。見幫主的眼裡流露出怯懦,九爺笑了:
“我想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我再問一遍,你跟梅健民和王苟一起喝的是涼開水還是礦泉水?”
幫主閉起眼睛,將腦袋擱回膝蓋上,一副死老鼠不怕貓拖的無賴樣子。九爺擰開風油精瓶蓋,湊到幫主的鼻尖:
“回憶起它的味道嗎?你可以保持沉默,我可以挑爛你的血泡,抹上它,到時候你的身軀會有被長矛刺穿的感覺,面板將比被燒灼還難受。”
“魔鬼!”
“你這話不公平。”九爺握緊風油精,緊挨著幫主蹲下,像是一對好朋友在促膝談心。“你殺了人,為什麼要我來承擔魔鬼的惡名?”
“你先告訴我,昨天的風油精哪去了?不然我死不瞑目。”
“昨天你是對的,它就在我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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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指導員叫我張嘴時,我將它吞下去了。”
九爺的話不但沒有解開疑團,反而讓幫主更加疑惑。“你知道直腸比咽喉更寬大嗎?理論上講,凡是能吞進肚裡的東西就一定能拉出來。”九爺鬆開拳頭,給幫主欣賞風油精。“早上屙出來,我叫黑臉洗得乾乾淨淨,你看,就標籤紙被胃磨壞了,別的地方都完好無損。”
幫主徹底被擊垮了,不僅是肉體,首先是精神上的一敗塗地。悲哀充滿了幫主的心,這種悲哀不是因為自己不夠聰明,而是因為對手太厲害,這是周瑜“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幫主的心為悲哀所洞穿,道出的真相就更透亮了:
“我先去客家農莊踩點,向服務小姐要了一瓶開水、兩個瓷盆、三瓶‘石門湖’酒,她看我是一個剃光頭的陌生人,又沒點菜,不理我。我報出王苟的名號,並說這些都是為他準備的。我拎著這些東西上了包廂,開水倒進瓷盆,開了一瓶酒倒進另一個瓷盆,打算等開水涼了裝進空酒瓶裡。開水太燙了,我怕時間來不及,又下去總檯要了兩瓶礦泉水,灌滿了空酒瓶。他們喝酒的時候,我喝的是礦泉水。裝酒的瓷盆塞在酒櫃底下,現場回來,我一口氣就喝了,然後撇下沙發上睡著的梅健民,跟王苟下了樓。”
三十一:神秘的九爺
省司法廳領導進行的安全大檢查,除了釋放被公安部門遺忘在看守所幾十年的皇上,還辦了另一件實事,建立“親情感化室”。親情感化室是針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法律依據是公安部《關於公安機關辦理未成年人違法犯罪案件的規定》第二十三條,“看守所應當充分保障被關押的未成年人與其近親屬通訊、會面的權利”;目的是便於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與家人溝通,有利於對他們的教育、感化和挽救工作;首長指定的負責人是女管教李英。在九號房,交通就成了首長安全檢查的第二個受益者。
從親情感化室回來,交通笑得非常燦爛,酒窩就更深了。裝七層肉的塑膠袋交給獨眼保管,交通還神秘地掏出一個小紙包,用小指逗一逗。幫主以為是什麼昆蟲,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團印泥。
“這有什麼鳥用?”
“不知道。”交通找來一張紙,把小指上的指紋印上去,“李管教忘在桌上了,我忍不住挖了一團包回來。沒用就扔了唄。”
“用是肯定有用。”幫主想想說,“留著做撲克吧,畫紅桃、畫方片都用得上。”
完成一副五十四張的撲克牌是工程浩大的事情。幫主費盡心機才翻到一枚遺漏進九號房的鋁質紐扣,將它磨成小刀片又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以紐扣為刀、以《昆蟲記》為尺,幫主開始按撲克牌的規格裁剪報紙和稿紙。第二天早上的稀飯湯幫主留了半碗,用於兩層報紙加一層稿紙的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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