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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周乃言帶了個漂亮姑娘回來,告訴我,我們要共處一室共事一夫的那種難過。」還不能哭不能鬧,憋著問號和委屈。
「這個比喻」凌浩迅速懂了,儘管她沒有闡明前因。
「我很難跟別人講。」她嚥下喉頭的腥苦,「昨天我看了一些文章,發現我與那類人格高度吻合。」
「不要過度依賴網路的解讀,相信面對面的專業諮詢師的引導,人格分析是引導你走出去,不是讓你加深自己現有的人格。」凌浩溫和地提醒道。
「哦,我只是看到了一段。」那段話說,養育者情感上給予的不穩定性和不可預期性,會讓她無法撤離地依賴在伴侶身上,「我覺得我身上有個窟窿。」
清粵婚後,武逐月焦心地為清緲尋找物件。
清緲高傲,許是聽到過不好的不舒服的話,不願意以溫家姑娘的身份尋物件,她能接觸的平凡小子,武逐月又不同意,兩廂耗著。奶奶活著的最後一年,冷言讓武逐月放棄,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武逐月回了句脾氣話,讓清粵聽著了,好一陣傷心。
清粵聽到她說,「清粵都能找到好人家,清緲怎麼不行。」
診室的橡木桌前,清粵捂著心口,不停流淚,「我知道她只是想氣奶奶,但我真的好難過。」
小時候,溫松柏跟她開過玩笑,他捧了本雜誌,將封面女郎展示給她,問她漂亮嗎?小清粵點頭,好看。他當著武逐月的面逗清粵,那和媽媽比呢?小清粵有點愣,不敢說話。
溫松柏問,那要是可以換媽媽,要不要換成這個?還是換個更漂亮的?
男人就是這麼不著調,逗小孩的玩笑也這麼下三路。清粵白目又天真,一聽可以換媽媽,忙不迭點頭,「好啊好啊,我不喜歡媽媽。」
武逐月幽默細胞缺乏,生了她好幾天氣。
說到這裡,溫清粵哭得停不下來,「我是真的想換媽媽,但我只是想把清粵的媽媽換成清緲的媽媽。」
凌浩想給她倒水,在她擺手要酒後,嘆了口氣,讓前臺去買了:「飲酒嚴重嗎?」
溫清粵想了想,沒說酒的事兒,解釋道:「其實我平時沒那麼難過。我只是找不到地方說。」她抽抽鼻子,羞恥地看向他,「都是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是嗎?」
只是大好物質生活裡的一些情感饑寒而已,似乎不必成為煩惱。
「沒有。」凌浩等她又哭了會,語速很慢地告訴她,「乃言還是很瞭解你的。他提到了你自戕的情緒。」
「他知道?」溫清粵當然知道他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會說。她以為在他心裡,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屁事。
「他當然知道。可能有時候他沒有給到你想要的那種回應,比如大聲罵你母親,讓你遠離家庭,大道理勸解,或者替你出頭,但他聽到了,記住了,也許他用他的方式給了你回應。」凌浩試探地問,「是嗎?」
溫清粵愣愣坐在那裡,眼裡的水珠子掉啊掉啊,終於把眼前的世界沖洗乾淨。
「哦我想起來了,他會抱住我,說我們在泡泡裡,說他是我的烏龜殼,或者不許我說話,讓我假裝一株植物。」
她以為他嫌她太吵,哄她閉嘴。有一天,她不想假裝植物了,抱膝悶聲說要做個正常人。他箍住她,說,做正常人最累了,做瘋子傻子都比做正常人輕鬆。還有啊,植物多好,只要水和空氣加上光照就能活,人需要感情和關係,盤根錯節,橫生枝節,細枝末節,節外生枝她在他的成語裡翻了個白眼,嚥下情緒。
此刻坐在診室後知後覺:呵真是神經病
凌浩問她,和這樣的丈夫交流累嗎?
「也累,也不累。」她想想,悄摸摸問,「他有說和我交流累嗎?」
「你覺得呢?」凌浩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