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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羲姮身上總是一股梔子花味兒,連髮絲上都是。
真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大男人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會畫梔子花嗎?」他頭腦一熱問。
小販兒驕傲一笑,「我跟說哈,你可千萬別覺著我跟你扯犢子,我年輕的時候,那一雙手出神入化,別說梔子花,你讓我畫個花園兒我都能給你畫出來!」
衛澧扯了扯嘴角,「那你再給我畫個花園。」
小販臉色一僵,小聲叨叨,「那不是我年輕時候嗎?我現在一把年紀頭暈眼花了。」
衛澧用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雖無言,但嘲諷意味很明顯了。
是,還滿頭黑髮呢就年紀大了。
趙羲姮習慣給人捧哏,搭臺子誇人,衛澧就擅長給人拆臺子,讓人沒臉。
畢竟這世上沒人能在他面前裝逼,他才是最吊的。
光輝歷史顯然說不成了,小販轉移的話題,「郎君喜歡梔子花?梔子花好啊,敲白敲白的,還香。」
衛澧沒正面回復他,只是手搭在案臺上點了點,「你娶妻了嗎?」
小販搖搖頭,「沒呢。」
衛澧笑著點點頭,微微揚起下巴,「我不喜歡梔子花,但我夫人喜歡,她總喜歡往我懷裡蹭,讓她抱她。身上沾了味道也總是很煩。」
如他所願,小販那張臉青紫交加,最後憋出一句話,「挺好。」
這嗑兒這麼嘮沒法嘮下去了。
他手中速度加快,一連給衛澧做了好幾個形態各異的梔子花,把材料都用完了,趕緊用糯米紙把糖一包,往衛澧懷裡一塞,抬手做出個請的姿勢,「郎君慢走不送。」下次別來了。
衛澧心滿意足地走了,讓別人高興不起來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忽然學會了新的一種。
趙羲姮被衛澧下午進來時嚇了一跳,匆匆抹完膏脂後就裹上厚褻衣了。
天一點點黑下來,侍女給她擺飯,今晚吃高麗火盆,是將食材一併都放在火盆裡燒烤。
侍女還給她拿了米酒。
熱氣騰騰的火盆下燒著火,上面炙烤著各種食材,有年糕,牛筋,牛肉,豬肉,豆腐許多。
旁邊是一疊蘸料,用麻醬、糖、鹽、醋、孜然、蔥姜蒜末、香菜末調配。
趙羲姮指著鍋裡一片紫色的東西問,「這是什麼?」她不曾見過。
「是米腸,夫人嘗嘗,很勁道又很糯。」侍女知道她並不是平州人,所以熱情給她講解。
「平州因為民族多,各個民族吃食又各有特色,但是有些東西很多人吃不慣,於是改著改著就變了味兒。」
民族交融聚居,碰撞出了不一樣的文化風俗飲食。
趙羲姮眼巴巴等著她們把食材烤上。
平州的大部分食物,真的很適合冬天,是那種不用吃,光看著就熱騰騰的感覺,肉類也居多。
她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感覺不能再這麼吃下去了。
「主公呢?他吃了嗎?」趙羲姮問。
她聽人說,衛澧暫只收拾出了這一間院子,大抵是同她一起住的,既然同住便不可能不同吃,他若是在外頭吃了,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侍女們面面相覷,說實話,要不是衛澧性格兇殘,她們怕挨責罰,真不想關心衛澧吃沒吃。她們只是擔心餓著了漂亮的夫人,到飯點兒了,就該給夫人弄吃食了。
「出去問問,他要是沒吃叫他來吃飯,先等等吧。」趙羲姮看著一旁的食材嚥了咽口水。
衛澧跟鐵打的似的,不吃也不知道餓,
趙羲姮也不是什麼惡毒的人,等等他吃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說真的,衛澧要是身體棒棒,才能護住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