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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誠深深呼吸，他突然很想念今夜之前那個面無表情、冷酷毒舌的鄭愛卿，這人的腦子指定得有點什麼毛病……他吸了口氣，穩定情緒，重新又坐下來，戳了戳他的肩膀，道：&ldo;別哭了，朕給你放假。&rdo;

鄭玉衡擦淚的手一頓，希翼地看著他。

&ldo;朕把上次的假也一併放給你。&rdo;孟誠大方道，&ldo;你替朕去看望一下母后，請她快點回宮。&rdo;

鄭玉衡看著他點點頭。

孟誠道：&ldo;我平時看你挺冷靜的，怎麼發病發得連個預兆都沒有。&rdo;

&ldo;否則也不會有情難自已這個詞了。&rdo;鄭玉衡說完，又連忙表達謝意，趕緊道，&ldo;陛下還是知道我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一輩子謝謝你，我這就回去收拾，明日就走。&rdo;

說罷便起身告退，離開歸元宮時，還聽見門口的紫微衛讚嘆說，&ldo;鄭大人忠君報國、夙興夜寐&rdo;云云……

孟誠看了看面前的改稅變法的文章和奏摺，後知後覺地反應‐‐鄭鈞之你有病吧，誰是你好兄弟?!

……

坤寧行宮。

董靈鷲甫一住進來，先是見了德太妃和幾位舊相識，然後便在一處叫塵墟小築的院落裡住下，養花釣魚，修身養性，縱著皚皚在院子裡瘋跑，把綴著花的鞦韆架撓得爪痕斑斑。

她隔絕了一概拜見，不理塵俗，又沒帶幾個人來，清淨自然，除了略略清寂些，算得上神仙日子。

在這清淨的一個月中，董靈鷲調和心境，將這二十年來所見之事編為一本書，以民間話本的形式講述，模糊了朝代，自稱&ldo;風月主人&rdo;。

倒不僅僅是寫故事，更多的時候，她是在反思和回看所經歷的半生，並且為那份遺旨調整心境……因為她依稀中得到了命運的感知，預見到那些終末的字跡將在他的手裡反覆摩挲、在他的口中反覆誦讀……她不得不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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