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裡也有些顫顫的,對於思澤,她是又氣他,又怕他,忙就走了。管家等秀芬先走了,才伸著脖子往屋裡望了一眼,見地上有砸碎了的瓷瓶子,還有亂丟在地上的雞毛撣子,亂擺亂置的椅子。他低嘆著,搖了搖頭,卻也不好說什麼,跟著秀芬就出了院子。
思澤聽見秀芬的說話聲了,她正在問管家:“二爺找我什麼事?”
他背過了身去。對於他這個結髮妻,他是看一眼也懶得看。秀芬出了院子,看見了思澤也來了,倒是愣了一下。就見思澤反剪著手背對著她,冷冷淡淡向她道:
“你大可以不必耗費這些精神。我是不會納她做妾的。”
思澤只跟她說了這一句,便轉而叫上管家,兩人一道走了。一面走,思澤一面和管家商量送林韻柳回去的事。秀芬撇著臉,心裡恨恨的,卻也什麼都不敢說。等到看見思澤已經走遠了,她才恨恨的嘀咕了兩句:
“不讓我耗這些精神,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一面委屈著,一面她也垂頭喪氣的走了。
陰霾不知何時已經散盡了,冬日暖陽已經突出來了,赤亮亮的斜斜曬著半壁。他們兩個,一個在前,走在亮亮的太陽光裡;一個在後,還身在太陽沒能照到的冷影子裡。
普天之下,又何止只有這麼一對哀怨夫妻。
韻柳從身上抽出一條手絹,去包傷口。老媽子一邊歸置桌椅,一邊隨口叨叨著。韻柳忽然就聽老媽子說:
“剛才,二爺也一起來了,只是沒進來。”
她吃了一驚。她正拿手絹扎手,但是因為是一隻手操作,包來包去,總是打不上結。偏是越心神不寧,越是包不好。老媽子見她怔怔的不聲不響,手上血汪汪的,就皺著眉,嘴裡咕噥了一句“心真狠”,一面忙上來幫手。韻柳卻硬央著她去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地走了。老媽子也不明所以,只得又走到院門口,去探頭看看。
院門外的夾道上已經沒有一個人影了。只有寂寂的過道風。
韻柳聽說他們是真的是走了,緊繃的身子忽的癱軟了下來。剛才被秀芬那麼一頓打,當時沒覺著什麼,現在她才發現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簡直有些支撐不住了。她歪歪倒倒的就進了屋,和衣就躺到床上去了。一躺下去,卻再想翻個身都覺得吃力,腦袋重的抬不起來,口鼻裡又幹又燥,幹呼呼的像要噴出火來。傷口上的疼也是乾裂裂的,好像比先前更疼了許多倍。隔著一個門簾,她聽見堂屋裡,老媽子正用掃帚在清掃那些碎瓷片。‘坷拉,坷拉,’的聲音直往腦子裡灌。韻柳聽了那幹拉拉的聲音就覺得煩躁,簡直難以忍受。過了一會兒,聲音沒了,她也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上海。蓉欣聽見有人敲門,才慢慢醒了。她從被窩裡探出頭來,閒閒的伸了一個懶腰,看見窗外的天光已經很亮了。
一束暖陽正透過窗子照在她的枕邊上。
敲門聲還在有間斷的繼續著,蓉欣聽出是秦太太的聲音,“蓉欣,醒了嗎?披上衣服來接你爸爸的電話。”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電話是她爸爸方承錦從辦公室裡打來的。蓉欣一接起電話,方承錦就在電話裡嗔怪道:“你這個丫頭,在人家家裡也好睡到這個時候!”
“我昨晚上很晚才睡得嘛!”蓉欣爭辯道。還沒完全睡醒,掩著口打了一個呵欠。
“趕快收拾一下就回家去吧。”方承錦帶著半命令的語氣道。蓉欣嘴邊上唯唯的答應。方承錦又囑咐了一遍:“千萬不要人家一要留你吃中午飯,你就又留下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有個分寸了。”蓉欣這邊連連點著頭,連連應著。接完電話,她出了書房,卻看見瀟席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就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在看什麼?”她正站在門邊,探著頭往裡看,還沒見到瀟席的身影,卻忽然聽見身後一個人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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