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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師翻過一頁,涼涼睇了杜鵑一眼:「做你的事去,不要在這裡杵著。」
杜鵑笑:「我知道了,今時不同往日, 以往姑娘覺得屋裡悶, 留奴婢逗趣,如今有王爺的書在,奴婢自然成了礙眼之物。奴婢有罪,這就趕緊出去。」
「少貧嘴。」唐師師捲起書,作勢要打杜鵑。杜鵑放下燈罩, 趕緊笑著躲出去了。外面丫鬟傳來一陣笑鬧, 唐師師懶得和她們計較, 她把書放好, 喊道:「把外面的窗戶關好, 不知道哪一扇沒關緊,吱呀吱呀的,叫得我心煩。」
丫鬟們連忙去檢查窗戶了,唐師師拈了顆果子放到嘴裡,隨口道:「今日為何這麼大的風?」
丫鬟們將窗戶拉緊,聽到唐師師的話, 丫鬟接道:「興許是要下雪了吧。」
唐師師嘴裡含著果子,下意識點頭,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她住在王府,不出門也不趕路,下不下雪都對她影響不大。唐師師只是在心裡想,下雪了路不好走,明日得讓丫鬟把她的鹿皮厚底靴備出來。
唐師師以前也學過四書,但是那種學更像是囫圇吞棗,死記硬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批註、講解。唐師師不知不覺看得有些入迷,因為這件事,她難得沒有在睡前檢查劇情。
第二天,唐師師照例去抄書。天氣陰沉沉的,雲塊壓得很低,風又急又大。唐師師坐在溫暖的書房,腳邊放著暖爐,不遠處放著茶水、果子,彷彿外面多大的風都和她沒有關係。唐師師一邊吃剝好的堅果一邊看書,遇到不懂的就畫出來,等一會去問趙承鈞。
這是他自己說的,可不是唐師師主動要求。唐師師想著不用白不用,反正她也要打發時間,不妨拉一個人陪著。
中午過後,唐師師見人少,就拿著書去找趙承鈞。趙承鈞看完她新謄抄的文章,說:「比昨天強了許多,好歹沒錯字了。今日的內容有不懂嗎?」
唐師師誠實地點頭:「有。」
趙承鈞無奈,說道:「你還真是實誠。哪些地方不懂?」
唐師師依次指出幾個標註,趙承鈞在她的字跡邊寫上釋意,說:「這句是他們胡謅附議,你不用看他們的,只需記四書原句。這裡化用了前人的典故……」
趙承鈞一句句解釋下來,唐師師有些地方似懂非懂,聽得很吃力。趙承鈞見她反應慢,恨鐵不成鋼地敲她腦門:「昨日剛說過,你今日又忘。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讀書怎麼不進腦子?」
唐師師委屈地捂住額頭,說:「一口吃不成胖子,你說了那麼多,我哪兒能每一句都記住?已經聽了許久了,我累了,先歇歇吧。」
趙承鈞眼睛瞥了眼香柱,冷聲道:「還不到半個時辰,坐下,好好把這一章看完。」
唐師師才不管趙承鈞的話,她蹭的一聲站起來,自顧自在屋裡踱步:「坐得太久了對腰不好。哎,外面下雪了。」
唐師師開啟窗戶,只是片刻沒注意,外面的世界已經變成一片銀白。唐師師一邊驚嘆,一邊伸手去接風裡的雪粒:「好大的雪啊。都二月了,竟然還會下這麼大的雪。」
世上少有人敢無視趙承鈞的話,不巧,唐師師就是其中之一。他都說了不許動,結果唐師師完全當沒聽到,還自作主張開窗看雪。趙承鈞無奈,但是唐師師不是臣子下屬,他打不了也罵不了,也只能隨她去了。
唐師師站在窗前看雪,她今日穿著一身白色長衫,下擺壓至膝蓋,最下方露出一截淺藍色的描金馬面。她這一身衣裳淺淡,站在屋裡瑩瑩生輝。窗戶,雪景,她,彷彿一幅精心搭配的工筆畫。
趙承鈞看了一會,慢慢踱到窗前。趙承鈞看著外面鵝毛般洶湧張揚、毫無減勢的雪,突然想起一件事:「這雪下了多久?」
唐師師正接雪花玩呢,聽到這話,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