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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音龍顏大悅，今晚的晚餐給她們全包了。

大二的功課多了些，虞音修了金融二專業，和宋祉硯忙得不相上下。晚上清閒下來，宋祉硯會主動詢問要不要吃他做的飯，結束後兩個人就坐在書桌上互不幹擾地學習翻書。

跟高中時候沒有什麼不同。

兩個人還是默默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的，垂頭努力著。

虞音容易學累，自己買了個咖啡機，宋祉硯多喝茶提神，她又買了一套茶包。

又逢新年來臨，虞音聽說虞盛和姐姐也不回家，索性留在北市，等宋祉硯初二回來，兩個人再在家過個晚年。

他其實初五才會開工，但放虞音一人在這裡，多少有些擔憂。

年三十時，宋祉硯在廚房洗碗，想起她，又忍不住撥通她的電話，虞音很快接通，貼在他耳朵旁邊，歡歡喜喜地說了聲：「餵？」

他忍不住勾起笑，語調溫和：「吃了嗎？」

「今天有新年套餐，吃撐了。」

他道：「自己可以嗎？」

虞音說著沒問題，可空氣沉寂下來，兩個人的呼吸隔著山高水遠，卻能夠互相交織。

宋祉硯側頭夾著手機，靜靜洗碗，虞音也沒結束通話，等他關水才聽到她澀澀地問：「硯哥，你幾點的車來著？」

他心口頓時被她的聲音纏得如亂麻。

「初二下午兩點。」宋祉硯垂著眼眸，瞬時改口，「早晨，我儘量早晨到。」

初一要陪母親，他擦乾手，退了回去的車票，軟體上還剩下一張凌晨的飛機票，是他走之前便搶好的。

他能省則省，可虞音最讓他捨不得。

他結束通話電話，宋誠冷不丁地關了廚房的燈，宋祉硯兩手撐著灶臺，在黑暗裡背對著那個最親的人靜了很久，而後鬆開，長舒一口氣，從廚房走出來。

宋誠抱著胳膊，目光凌冽地看著他，宋祉硯看向她，忽然道：「媽，我喜歡她。」

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就這樣傾吐出來，宋誠的冷暴力讓他無法忍受，從小到大，他學著乖巧懂事，不為家裡添任何麻煩，也從未沒和宋誠的想法相違，宋祉硯覺得喜歡一個人沒有罪，不必承受這種冰冷的提示。

他說完，自嘲地笑笑，在宋誠震驚的目光中徑直回到臥室，反鎖的聲音在狹窄的小公寓裡格外寂靜。

他躺在深藍色的床單上，合上眼睛，聽著外面的炮火隆隆，他緩緩起身，開啟窗戶，對著外面的硫磺味兒和火/藥氣點燃一支香菸，然後伸出手機，對著空中歪歪扭扭卻也繽紛的煙花錄了一段影片。

北市靜得落針可聞，完全沒有年味兒。

虞音躺在床上背書，聽到宋祉硯發來訊息，頓時把書本丟到一邊，迅速開啟他拍過來的影片。

漆黑的夜空裡，圓形煙花在空中發著紅與綠的霎時光影，最後一抹餘波散盡，宋祉硯溫靜如水的聲音響起。

「音音，新年快樂。」

第二十一章 拉拉衣服，像什麼樣子。[……

虞音在飛機上覺得自己蠢極了。

宋祉硯說過年沒辦法陪她, 老家的事情太忙，她才選擇沒回臨市，可他拍的影片讓她頓時就坐不住了, 直接包了私人飛機飛了回來。

臨市天剛破曉, 天氣還冷, 老陳把她從飛機場接回來, 特地走了臨一的學府路。

「二小姐，吃得好嗎？」

老陳就像她的伯伯一樣關心她, 虞音趕緊道：「吃得很好。」

他開車緩慢, 笑著點頭，又問：「這個點兒去不成, 人都沒醒。」

虞音反應半天才明白過來, 臉紅地拉緊圍巾，扒著視窗看著校門漸行漸遠, 她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