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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起走進去問候道：&ldo;阿姨好，您怎麼來了，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rdo;

&ldo;你這孩子客氣什麼，這是從學校裡趕過來?&rdo;林歌遠看周雲起一身疲憊，比上次在醫院裡見又瘦了不少。

&ldo;是啊，錢老師給批了假條，不用上晚自習。&rdo;周雲起倒了杯熱水給林歌遠，&ldo;阿姨，您喝水，我給您削個蘋果。&rdo;

&ldo;不用忙活，我就順路過來看看。最近奶奶情況也穩定了，有護工看著，你不用天天兩頭跑，學習也累。&rdo;

&ldo;嗯，我就有空來看看，不礙事。&rdo;

&ldo;晚飯吃了嗎?&rdo;

&ldo;吃好了過來的，阿姨您吃過了嗎?&rdo;

見林歌遠餵完最後一瓤橘子，周雲起一邊答話一邊把周奶奶的床搖平，蓋好被子，掖了掖。今天不是週末，林歌遠也不是什麼無所事事的以老公孩子為中心的家庭婦女，哪再會閒得來看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周雲起猜大概是要找他談一談了。

&ldo;阿姨還沒，那陪阿姨再吃點吧。&rdo;果然，林歌遠笑得溫和，語氣卻有一種不容置喙。

&ldo;好的，阿姨，您稍等。&rdo;

林歌遠開車帶周雲起去了一家很雅緻的私廚，開了二十多分鐘的車才到。

路上，林歌遠才想明白，周雲起大概早就猜到她是來找他聊聊的。一路上平靜得出奇，又似乎是早就打定主意。

確實是來吃飯的，林歌遠點了一份娃娃菜、一份小炒肉，一碗湯，兩碗白飯。她就像鄰家的阿姨一樣，總嫌孩子太瘦，催促著多吃點。

等最後給周雲起盛湯的時候，林歌遠才開口道：&ldo;將來有什麼打算嗎?當然是要上大學的，我是指有沒有想過以後要選什麼專業往什麼方向發展?&rdo;

這倒是把周雲起問愣住了。在他的腦海里，自己首先會成為一個大學生，然後會變成一個成功人士。可是怎麼從一個一窮二白的大學生成長為一個成功人士，以何種方式以何種手段，周雲起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生長規律嗎?顯然不是。

周雲起想了想，謹慎地回答道：&ldo;大概是會選擇電子或者計算機一類的專業。&rdo;

&ldo;嗯，不錯。現在是計算機的風口，高中低端的人才都有需求，總體上是處於供不應求的階段。電子或者工程機械一類，至多十年，中國馬上會爆發新一輪的工業革命，高階製造業會肩負著將這個國家帶入發達國家之列的使命，你說的這些將大有作為。不過，就算放在現在，這兩個專業也是很吃香的。看來，你為自己選了條很穩妥的人生道路。&rdo;

周雲起沒想到林歌遠能想這麼多，以他的社會經驗哪能看到社會十年後的發展，不過是憑著直覺而已。不過核心沒錯，他想要的是一條安全的人生道路，而不是再歪歪扭扭走在路的邊緣。

林歌遠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麼這個孩子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林歌遠繼續道：&ldo;其實也不用著急。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爛大街了可聽進去的人卻不多。以後的生活中還有很多機會有很多選擇，是你本性中的這股力量決定你這時候將會拐向哪裡。你啊，比我們家顧行止成熟多了，你堅定穩重，有這個大方向擺在這裡，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rdo;

&ldo;我們顧行止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可能也是我們做家長的太寵了，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太任性。父母給的安全感太多，他就肆意揮霍，心大膽子肥，有點想法總是要試一試，也不管前路多難後果多糟。他總當這人間和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