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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照做,拿個盤子遞給他後,男人又道:「去煮點飯。」
他不停地使喚她,但都是輕鬆的活兒,一會兒讓她打幾個雞蛋,一會兒又讓她把鹽和醬油遞給他——明明他伸手就能夠到。
沈羨只能給他打下手。
空閒的間隙裡,她倚靠在琉璃臺上,看著男人熟練的動作,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倆也會在廚房裡一起做飯。
也是這樣,她負責給他打下手。
顧衍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人,做飯對他來說是種情趣,但他大部分時間很忙,不經常親自下廚。
在吵架後,他親手做飯,代表著主動求和。
這是那三年裡,他們倆心照不宣的訊號。
沈羨收回視線,沒再繼續看他,也沒有走出廚房,只是睜著雙眼看著某個方向。
顧衍關掉燃氣灶,回頭看她不知道多久,劍眉緊鎖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似乎沒發現他在看她。
沈羨倚靠在琉璃臺上,雙目失神,毫無焦距地盯著冰箱的位置,渾身散發著股頹廢倦怠的氣息。
應該不是在看冰箱,只是不想看他,所以把視線落在別的地方。
雙眼空洞的,像是個盲人。
行屍走肉。
顧衍大腦裡又一次掠過這四個字。
他心臟募地發疼,緩了許久後,低聲對著她道:「拿個盤子過來,我要盛菜。」
女人像是突然驚醒般,忙著從櫥櫃裡拿出盤子遞給他。
晚飯是標準的四菜一湯。
沈羨的胃口還沒中午好,她沒吃多少就把筷子放下,看向男人淡聲解釋:「下午沒動,不怎麼餓。」
顧衍抬眸,深深靜靜地看著她:「等會我帶你出去走走,莫斯科的雪景很美,你以前不是說過,喜歡下雪天欣賞雪景嗎?」
沈羨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現在不喜歡。」
說完,她放下杯子,轉身走回臥室。
男人的眸色越來越暗沉,英挺的眉頭緊縮著。
以前喜歡的,現在不再喜歡。
他也在這個範疇裡?
-
沈羨從餐桌離開後,顧衍默默地放下碗筷,本來可口的食物變的味同嚼蠟。
本想去臥室找她,但想想她肯定又會很煩,顧衍沒去臥室,拿著車鑰匙下樓。
雪還在下,前車窗積著層厚厚的雪。
莫斯科的冬天黑的很早,黑色世爵漫無目的地在繁華都市的街道遊蕩,像是沒有歸處的孤魂野鬼。
要去哪裡呢?
這裡不是安城,連個認識的熟人也沒有。
也不是。
回到安城,也沒幾個可以聊天說話的人。
他把車開到江邊,晚風冷的彷彿能滲入骨髓。
外面還下著雪,顧衍沒下車,只是把車窗開啟,隨手拿出打火機點燃根煙,幽藍色的火焰在車內亮起,然後熄滅。
整齊的路燈散發橘黃色的光線,車內升起更多的煙霧,男人表情溫溫淡淡,望著江邊各形各色的行人。
這個地方應該是周圍人常來的集聚點,雖然外面下著雪,但對於常雪的當地人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不少人在江邊的公園裡散步。
大多數是飯後散步的夫妻,也有帶著孩子的一家三口,還有戀愛中的情侶,各式各樣的行人,但——都是有人陪伴的。
沈羨說的沒錯,他做事總要權衡利弊,留她在身邊的好處遠比放過她要多得多。
留下她唯一壞處是——她不開心。
但他有各種理由,各種手段,讓她留下來。
放過她,然後一個人面對滿室黑暗?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