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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巖廷薄唇抿成直線。
宋挽敢下藥爬他的床,現在這一切就都是她該受的,但她的身體太嬌氣,跟瓷娃娃似的,稍有不慎便會受傷,顧巖廷倒也不想把她變成病秧子成天礙自己的眼。
思索了會兒,顧巖廷對郎中說:「先開藥。」
郎中連連點頭,他是醫者仁心,忍不住勸顧巖廷:「宋姑娘不到雙十年華,還是個孩子,大人待她別太壞,怪可憐的。」
顧巖廷橫了郎中一眼,郎中自知多話,開了藥一溜煙兒的逃走。
屋裡安靜下來,顧巖廷讓婢子去熬藥,拿著藥膏走到床邊。
宋挽在被子下蜷縮成一團,小臉慘白,冷汗淋漓,一直沒有斷絕的淚水將枕頭打濕一大片,像晶瑩剔透的雪花,漂亮卻脆弱不堪。
許是感受到顧巖廷的氣息靠近,宋挽無意識的瑟縮了下,像是怕極了他。
顧巖廷回想了下,仍是覺得自己沒有故意傷人,是宋挽太嬌氣了。
擦了藥,顧巖廷幫宋挽蓋好被子,正欲離開,手卻被抓住,宋挽滾燙的臉頰貼到掌心。
她還在哭,眼角濕漉漉的,委屈可憐的喊:「哥哥,別走。」
她的聲音還啞著,那聲「哥哥」帶著哭腔,拐著彎兒,軟軟的落在顧巖廷心上。
顧巖廷面色冷沉,僵持許久,終究在床頭坐下,沒有抽手離開。
宋挽睡到第二天晌午才幽幽轉醒,腦子還沒開始運轉,便聽到一個譏誚的聲音:「睡到這個時候才醒,還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也不拿鏡子好好看看自己現在這張臉有多下賤。」
說話的是個鵝蛋臉的婢子,她掐腰站在床邊,滿臉都是不滿。
宋挽記得她,她叫映月,昨日宮裡賜來的那些婢子都聽她的話。
映月是宮裡來的,宋挽雖然已經歸顧巖廷,也還是罪臣之女,論起來,映月的身份是要比宋挽高一些的。
宋挽沒有與映月爭辯,揉著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正準備下床,身上忽的一熱。
映月將一碗藥倒到宋挽身上,那藥濃黑難聞,宋挽下意識的皺眉,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映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跪在地上開始哭求:「奴婢該死,宋小姐饒命,求宋小姐不要讓大人將奴婢趕出去,奴婢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
宋挽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下一刻,顧巖廷繞過屏風走來,看見這一幕,沉沉的望向宋挽,無聲的質問。
第10章 打的就是賤人
「我沒有……」
「宋小姐的確沒錯,是奴婢的錯,奴婢笨手笨腳,把藥放太涼了,宋小姐生氣打翻藥碗、責罰奴婢都是應該的。」
宋挽還沒來得及解釋,映月就顛倒是非,將過錯全推到宋挽身上,好像是宋挽恃寵而驕,因為一點不滿就苛責於她。
這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到頭上,宋挽氣得胸口起伏加劇,正要爭辯,顧巖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砸下來:「打回去。」
宋挽猛然抬頭,顧巖廷繃著臉,每一寸輪廓都透著不近人情的冷酷,他看著宋挽,眸底漆黑,深不見底,叫人捉摸不透。
映月哭聲一滯,噙著淚珠楚楚可憐的望著顧巖廷,狀似無措的說:「大人,奴……奴婢不敢。」
顧巖廷垂眸,意味不明的複述:「不敢?」
映月立刻意識到不對,搖頭說:「有大人為奴婢做主,奴婢沒什麼不敢的。」
話落,映月起身,揚手狠狠給了宋挽一巴掌。
她背對著顧巖廷,沖宋挽勾起唇角,得意洋洋,根本沒有半分怯弱之態。
宋挽被打得偏了頭,耳邊一陣嗡鳴,半邊臉痛得沒了知覺,好一會兒才感到火辣辣的燒灼。
宋挽蒼白的臉上很快浮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