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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極為憤怒的吼叫了一聲：&ldo;這就是道門的規矩嗎?當年你們祖師爺說的那句話當放屁了嗎?&rdo;

我詫異的問了一句：&ldo;道門的祖師爺說什麼話了?&rdo;

一直沒有開口的李老道說話了。他的聲音很遲緩：&ldo;祖師爺說。天下生靈，無論人神鬼妖獸。只有善惡，沒有正邪。眾生平等，一視同仁。&rdo;

老鬼馬上喊了一句：&ldo;對啊。既然一視同仁。冤鬼就不能向活人報仇了?&rdo;

李老道嘿嘿笑了一聲：&ldo;說實話，我也感覺你這仇報的有點過分了。&rdo;

老鬼不再說話了，只是冷笑了一聲。

我看見道士坐在地上。半張臉玩世不恭，是屬於李老道的。另外半張臉戾氣很重，是老鬼的。他一半身子，和另一半身子辯論。像是左右互搏一樣。讓人既覺得新奇，又覺得詭異。

過了一會，李老道說：&ldo;我讓姓石的供奉你怎麼樣?把你當做他們的祖宗。&rdo;

老鬼冷笑一聲：&ldo;這樣的孝子賢孫，我可不敢要。&rdo;他嘴上雖然拒絕了，但是我聽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鬆動了。

道士想了想，又說：&ldo;如果像是供奉神仙一樣供奉呢?&rdo;

老鬼吃了一驚，問道士：&ldo;什麼意思?&rdo;

道士淡淡的說：&ldo;我讓他們建一座廟，給你塑金身。像是拜送子天王一樣拜你。姓石的人家，只要給你上過香，你就不再難為他們，讓他們有後代。我估計……你這廟裡的香火，恐怕會鼎盛得很。&rdo;

老鬼聽了這話，已經開始哆嗦了：&ldo;我……我只是一隻鬼，你居然讓我當神……你，你這是褻瀆，你不怕遭天譴嗎?&rdo;

道士一臉奸笑：&ldo;是你做神仙，又不是我做，我怕什麼遭天譴?&rdo;

老鬼極為震驚的說：&ldo;你真的是道士嗎?為什麼你出的主意，這麼大逆不道?&rdo;

道士滿不在乎的說：&ldo;做事要懂得變通。死守著書本有什麼用?能救人嗎?能渡鬼嗎?&rdo;

老鬼長舒一口氣，不住的說：&ldo;我服了，這次是真的服了。&rdo;隨著他說話，我看見他臉上的戾氣也消散了不少。原本發青的臉，慢慢變得蒼白。

道士微笑著說：&ldo;這座廟蓋起來之後，老兄你可要小心點。享受幾天香火，過過癮就算了。如果呆的時間長了，惹來雷罰，弄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倒不好了。&rdo;

老鬼不冷不熱的說：&ldo;多謝你提醒了。現在，你能把我放出來了吧?&rdo;

道士笑了笑：&ldo;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個人做事比較謹慎。萬一把你放出來，你說話不算數可怎麼辦?到時候再製住你就難了。&rdo;

老鬼有些惱火的問：&ldo;你說怎麼辦?&rdo;

道士淡淡的說：&ldo;我要和你定血契。&rdo;

第十七章 血契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血契這個名字。不過從字面上看，應該是什麼契約。

我忽然又想起來在出版社簽的鬼合同了。那可真是一段難忘的回憶。我想著想著，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鬼聽說李老道要和他定血契，猶豫了一下之後，就答應了。

道士對我說：&ldo;郭二，幫我拿過一張黃紙來。&rdo;

我在他的包袱裡面翻找了一會，找到一張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