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源鹿道人(第1/3 頁)
“那麼,姑且讓小僧總結一下。當年的官鹽沉船案中,源鹿道人帶領江湖勢力埋伏在押鹽航道上鑿船取鹽;施主你負責錯開押運胥吏夜間的排班,給他們爭取時間;費柟負責從中聯絡,當時的永州漕運使由他直接接觸......那麼,翟汜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師威厭煩地皺了皺眉:“那個小鄉紳做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提他一句算是很看得起他了,不過是上趕著替費柟處理麻煩事得了些體面,何必拿他當個人物!”
“不,在小僧看來,這恰恰是其中最應該解開的謎團,”我背對他走了幾步,復又折回:“您可以繼續說了,之後這件事又是如何突然暴露的呢?”
“是一個戲子,”師威憋著氣把這段並不光彩的往事道出:“都怪費柟,他之前還說要把那個戲子帶到上京去,結果卻是個別人安插進來的探子,我們在他身上吃了個大虧,手忙腳亂之際,上京卻傳來老侯爺過世的訊息,現在那個一事無成只知靠他姐的癩皮狗竟然不認賬,讓我們自生自滅——哼,我們幹這殺頭之事到底是為了誰!”
“那個讓你們吃了大虧的人,就是紀曉棽的師傅畢羅衣,對吧。”我頂著師威警惕的目光淡淡笑道:“施主不必這樣看著小僧,小僧本就是和翟家一起來的婺城,此事施主一查便知。那位翟汜施主可是視畢羅衣為洪水猛獸,一直想讓小僧為此人做一場法事呢。”
“我就知道那是個沒出息的東西,又沒讓他動手,不過是處理一下就嚇成那樣。”師威嗤之以鼻,看來他確實不是主謀,也對,以他這樣的性子,如果是我的話也不會把整件事對他和盤托出。
“既然忠信侯府的小侯爺不肯認賬,那麼當年那批官鹽和買賣所獲之錢財又去向何方?”
師威尤自嘴硬:“當時的永州漕運使下獄後,手上的錢財自然要上交國庫,不然怎麼能平息天子之怒。”
我微微挑眉:“是嗎?那施主如今怎麼還活著呢?”
“咳——你!”師威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他用手指著我,半天擠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
“施主忘了剛才答應過小僧什麼嗎?只有你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完完整整地告訴我,我才能想辦法替您解決問題,如果連您都不願意對我說實話,就算我這個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找到了所謂的真相,您敢信嗎?”
既然能捨去一個永州漕運使,那麼區區一個忠信侯府的家僕和不會逢迎上級的水師教頭又算什麼?既然這四個人能活下來還沒有被滅口,必定是當時就和背後之人達成了什麼交易。
“那個叫畢羅衣的,是個人物。”師威撇過頭去,不願承認自己的氣勢在我面前已經敗了下來:“可惜,他至死都不知道,正是他的主子把他給賣了。”
“……”畢羅衣一案終於在重重迷霧下揭開了真實的一角,聽到這個說不上出乎意料的答案,我胸中滋味複雜難辨:“他的……主子?”
“就是年初剛剛倒臺的洛相洛書贇,”師威道:“那件事由他親自查辦,他又不是別的能糊弄過去的人物,除了他,還能有誰呢?對了,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洛書贇是誰吧?”
“曾經權傾朝野的洛相,凡是大周境內之人,何人不知呢?”我一邊思考一邊下意識地轉動手上的楠木佛珠:“不過,若施主告訴小僧那位洛相僅憑銀錢就能買通,小僧也是不信的。”
“還真是瞞不了你一點啊......”師威輕嘆一聲:“當時確實有人和他達成了交易,但那個人卻不是我。”
沒有理由地,我心裡便冒出源鹿道人四個字:“是誰?”
“源鹿道人。”師威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猜測:“和洛相交涉的只有他一個人,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回來之後告訴我們,命已經保住了,但我必須立刻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