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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蒼梧並不周全。&rdo;競庭歌站起來。

是說陸現與上官宴共理國政近四年，如今上官宴身死，陸現一人獨大，未必會認他這個主君。

&ldo;先不入蒼梧。你們去像山等我。&rdo;

競庭歌沉吟，再次蹲下看著女兒。

阿巖立時有所感：&ldo;娘親不同阿巖一起走麼?&rdo;

競庭歌一怔，旋即笑：&ldo;我怎麼生出了這樣聰慧的女兒。&rdo;

阿巖呆呆的，半晌帶些乞求地：&ldo;娘親同阿巖走吧。&rdo;

&ldo;娘親還有事要做，等做完‐‐&rdo;

&ldo;姨父也跟我說上官爹爹有事要做，做完就會來看我。可他不來了，你剛說的，他不會來了!&rdo;

競庭歌錯愕，沒及問為何喚顧星朗作姨父，因為阿巖說完便哭起來，頃刻間滿臉是淚。&ldo;好孩子。&rdo;她再次攬她入懷，&ldo;娘親絕不騙你。但承諾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娘親只能向你保證，會儘量做到。&rdo;

&ldo;我不…&rdo;阿巖埋在競庭歌肩窩，嗚嗚地哭，&ldo;沒有什麼事比娘親和阿巖在一起更要緊，娘親不能不做那些事麼…&rdo;

競庭歌終沒壓住淚意，婆娑著雙眼去看慕容峋：&ldo;能麼?&rdo;

放棄這回合，讓顧星朗離開，讓所有人全身退。

那頭阮雪音也已下馬，朝朝便跳下車撲過來。母女倆相擁絮語，然後阮雪音將孩子交給阮仲，走向了顧星朗。

&ldo;若已出兵，即刻撤回，他會放咱們離開。&rdo;她直入正題。

&ldo;是個絕佳之機，放棄了，許多年不會再有。&rdo;他彷彿料到她會說這話，拒絕得快而徹底。

&ldo;你二人若丟性命在今日此地，勝負，統一，都再無意義。&rdo;

顧星朗笑搖頭，&ldo;是對慕容氏沒有意義。我死了，大祁還有小漠。&rdo;

阮雪音震驚，&ldo;你‐‐&rdo;

&ldo;去吧。現在就走，萬無一失，你的噩夢，不會兌現。&rdo;

是說她、競庭歌、兩個孩子乃至阮仲會因及時撤離而絕對平安。

也就不可能無人生還。

阮雪音看他片刻，轉身走向阮仲，&ldo;有勞五哥，護朝朝周全。&rdo;

&ldo;雪音‐‐&rdo;

&ldo;我沒辦法丟下他。&rdo;

阮仲並不為這句心傷，許多事情其實一直有答案。&ldo;我也沒辦法丟下你。&rdo;

&ldo;舅舅先跟朝朝走吧!&rdo;卻聽懷裡的孩子忽道。

阮仲和阮雪音俱是一怔，朝朝又道：&ldo;放我下去。我還要同他說幾句話。&rdo;小手指顧星朗。

寒凍的天，裹得粽子似的小人兒，啪嗒啪嗒踩著薄冰的大地跑到祁天子面前，勾勾手指。

顧星朗已習慣她這作派，聽話俯身，湊耳朵過去。

&ldo;你要聽娘親的話，才能一切順遂、心想事成。&rdo;

語氣同方才道別阿巖時一樣，濃重的稚氣下沉著某種堅定。

顧星朗也是一怔，點頭：&ldo;好。&rdo;

&ldo;小孩子不能沒有娘親，也不能沒有爹爹。我等著你，爹爹。&rdo;

第九百六十七章 踏雪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