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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很乖,整個孕期都沒有讓安又寧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除了身子重了一些之外,和平時幾乎沒什麼兩樣。
連生產的過程,也許是得益於孕期蘇景遷每天都要拉著安又寧散三個小時的步,也許是得益於他們兩個小夫妻作為新手父母早早為此做了很多很多的功課。
因此整個生產過程異常順利,簡直就不像是頭胎。
等蘇景遷隨著安又寧進入產房沒有緊張多久之後,便順利從媽媽肚子裡穩穩降臨到了世間,沒有給安又寧帶來大多的痛苦與折磨,也沒有給蘇景遷帶來太長的忐忑。
「孩子很健康,母子均安。」
護士將孩子身上的血跡擦拭了一下,把孩子抱到了陪產的蘇景遷與安又寧身邊。
安又寧因為力竭,只看了眼孩子便昏睡過去。
蘇景遷忙著照看安又寧的情況,只抽空看了一眼。
是個皺巴著小紅臉,小小一團縮在襁褓中的男孩子。
看起來極不像他也不像她,有點醜,像個小老頭。
但是就這樣看著他,心裡漸漸柔軟成了一片。
孩子在他的示意下已經被抱到外面等候著的蘇安兩家長輩面前。
蘇景遷與安又寧在生產中從未分開的手緊了又緊,他溫柔地將因為汗水而貼在安又寧額頭上的細發撫開,俯身在她的額間留下了滿是疼惜的一吻。
這個脆弱的醜醜的小傢伙,是他們兩人生命的結晶與延續,是她送給他的最珍貴的寶藏。
等安又寧再次睜開眼,身上早已一片清爽,身旁是寸步不離的蘇景遷。
她看向他目光是不變的溫柔:「景遷……」
蘇景遷摸了摸她的臉頰,在發頂留下一個親吻:
「怎麼樣,還疼嗎?」
即便安又寧的生產過程是旁人都羨慕不來的順利,但是在一旁陪產的蘇景遷還是見證了她所經歷的痛苦。
「不疼。」
安又寧笑著看他。起初是疼的,但是一想到她是在孕育一個連線了兩人血脈的孩子,便一點也不疼了。
蘇景遷看著她笑著在安慰自己,心中倒是心疼壞了。
但沒等他再說些什麼,一旁獨自睡在搖籃中的孩子彷彿察覺了母親的醒來,大聲哭了起來。
蘇景遷見狀將孩子抱起,熟練的輕哄幾下他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將他哄睡後,蘇景遷抱著他來到安又寧身邊,安又寧借著他的手去看孩子。
出生的第二天,他還像個皺皺巴巴的小猴子。
十月懷胎,她和這個小小的糯米糰子本該是熟悉的。
但是猛然以這種方式相見,卻又是說不出的陌生。
他那麼小小的一團,彷彿任何一個小意外就能讓他那微弱的呼吸終止。
安又寧看著他,莫名手足無措起來,看向蘇景遷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惶恐。
在孕期安又寧曾做過很多思想準備,看過很多書籍去學習怎麼做一個母親。
可是直到現在,孩子已然出生,她才恍然發現,書本的知識竟然完全沒有傳進腦子中,那些理論的東西,她並不知道該如何轉化為實操。
此刻見到孩子,她才驚訝的發現,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做母親,或者準確的說是怎麼做一個好母親。
她並不知道在餵飯哄睡之外,該怎麼和一個嶄新的如同一張白紙的生命去相處,她該如何教他做人的道理,她對他該嚴厲還是該寬鬆?
什麼樣才是一個合格的好母親?
……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甚至於她連餵飯哄睡這種基本技能還不會。
「我……我不懂得怎麼做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