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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著粗氣悻悻地放下了揮舞的手臂。
米莉婭莊重地走到弗萊德身邊,然後……
她做了一件大出我們意料的事情: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過弗萊德的面孔,這絕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弗萊德蒼白的左臉頓時紅腫起來,五道鮮紅的指印出現在他的面頰上。這一巴掌不僅讓我目瞪口呆,徹底消除了對弗萊德的惱怒,甚至連那個似乎已經失去生趣了的弗萊德也被打懵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請把他抬到床上去。”米莉婭似乎對自己的舉動也有些吃驚,遲疑了片刻才說話。
我們把弗萊德抬到床上,然後告辭走出了他的房間。
“小姐,請您告訴他,隊長最後的遺言是,能在今生遇到弗萊德,是他最高興的事。”在踏出房門是,我對米莉婭——事實上是對弗萊德——說了這句話。當我說完這話的時候,明顯地看見床上弗萊德的身軀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我拉上了房門,獨自走到院落中。我並不惱恨弗萊德現在的頹廢和絕望,我年輕的朋友承擔了太多太沉重的責任,他勇敢地肩負起了所有的問題,試圖保護我們每一個人。我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人可以比他做得更好。可是,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一刻不停的重壓下,他年輕的肩膀顯得太稚嫩了。這是戰爭,總會有什麼人會這樣死去,包括我們的親人。
我想起了卡爾森,那個用他的生命來教導我們成一名軍人的男人。他挽救了弗萊德,挽救了那個最出色的領袖,挽救了他最得意的下屬和最敬重的長官,挽救了像他的兒子一樣的眾多計程車兵們。毫無疑問,他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可我呢?
我甚至連幫助我的朋友重新鼓起勇氣都做不到啊。
這真讓人無地自容。
我忽然發現了自己在房間中如此粗暴地對待弗萊德的原因了,我並不是痛恨他的懦弱、惱怒他的頹廢,而是因為我在惱恨我自己,惱恨我的無力,不能讓卡爾森的犧牲在弗萊德身上發揮作用。
不僅僅是如此,紅焰、達克拉、雷利……我的夥伴門總是隨時能夠出現在弗萊德的身邊,在他身旁和他並肩戰鬥,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他有力的臂助。
可我呢?一個普通的、平庸的、胸無大志的酒保,一個總是需要朋友來保護的不稱職的軍人,一個在我的長官威武不屈地戰鬥時只能流淚離開的懦夫。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是一個如此無能的人啊。
可是,有一點我還能夠做到,而且我深信沒有人可以比我做的更好。
那就是在我的朋友身旁,默默地支援他、服從他,讓我那卑微而渺小的幻想成為他偉大願望的一部分。
這就是我,酒館老闆之子,傑夫裡茨基德畢生的信念和誓言,我為我能夠坦然面對這個誓言,毫不羞愧、堅定不移而自豪。
……
時間過去了很久,弗萊德的房間裡再也沒有傳出聲響。我試探著敲了敲門,見沒有什麼反應,就輕輕地推開門。
弗萊德,我的朋友,正趴倒在米莉婭小姐的膝蓋上,沉沉地睡去了。在睡夢中,他仍然不時地發出啜泣聲。他的睡相純潔得可愛,就像是個貪戀母親懷抱的孩子。
米莉婭的的左手摟住他的頭,右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如同一個慈愛的母親在哄她的孩子睡覺。她衣裙上肩頭的部分已經被淚水打溼,顯然,弗萊德已經敞開胸懷,痛快地大哭了一場。
這對於將悲傷壓抑了太久的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米莉婭見我走進房間,輕輕地向我點了點頭。她的表情和動作表達了很多的東西,足夠讓我能夠了解,弗萊德的心結已經解開,當一覺醒來之後,我們會重新得到一個勇敢、智慧,能夠帶領我們贏得勝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