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寶玉充畫工(第1/3 頁)
話說上一章說到劉姥姥回到家裡,就買了地做了瓜果蔬菜的生意,結果小日子越來越紅火起來,劉姥姥是個知恩圖報的,也知道報答賈府裡的人。
那寶釵審了黛玉牙牌令上出言無狀後,兩人竟成了知己一般的姐妹。可見這寶釵也不是那一味可惡的。也自有她可愛的地方。
眾人在說笑惜春要畫畫必須把劉姥姥這個“母蝗蟲”也畫進去間,那湘雲伏在椅子上,連人帶椅子一起摔了下去。惹得眾人又笑了一陣子。
這時那惜春要整理畫畫的,材料準備著去畫畫,寶玉幫了惜春張羅著畫材。
惜春就說要畫畫,
詩社要請假一年。
那寶釵對那繪畫是個瞭解的,就對眾人說了道:“我有一句公道話,你們聽聽。藕丫頭雖會畫,不過是幾筆寫意。如今畫這園子,非離了肚子裡頭有幾幅丘壑的才能成畫。這園子卻是像畫兒一般,山石樹木,樓閣房屋,遠近疏密,也不多,也不少,恰恰的是這樣。你就照樣兒往紙上一畫,是必不能討好的。這要看紙的地步遠近,該多該少,分主分賓,該添的要添,該減的要減,該藏的要藏,該露的要露。這一起了稿子,再端詳斟酌,方成一幅圖樣。第二件,這些樓臺房舍,是必要用界劃的。一點不留神,欄杆也歪了,柱子也塌了,門窗也倒豎過來,階磯也離了縫,甚至於桌子擠到牆裡去,花盆放在簾子上來,豈不倒成了一張笑‘話’兒了。第三,要插人物,也要有疏密,有高低。衣摺裙帶,手指足步,最是要緊,一筆不細,不是腫了手就是跏了腿,染臉撕發倒是小事。依我看來竟難的很。如今一年的假也太多,一月的假也太少,竟給他半年的假,再派了寶兄弟幫著他。並不是為寶兄弟知道教著他畫,那就更誤了事,為的是有不知道的,或難安插的,寶兄弟好拿出去問問那會畫的相公,就容易了。”
寶玉聽了,先喜的說:“這話極是。詹子亮的工細樓臺就極好,程日興的美人是絕技,如今就問他們去。”
這寶釵的話,自然是公論,會畫畫的都知道,那自然是行家的話。只這日期上,要畫這園子裡的風景和人物,沒有個幾年甚至是十幾年,要想畫成,那是萬萬不能的。
這寶玉說的詹子亮和程日興,是賈政那邊的清客門人。這裡提到,不免讓人想起石頭記的作者的那份存心來:
“詹子亮”名“詹光”,
即“沾光”之意。
在賈府的清客中,詹光是戲份最多的一個。有人曾批詹光的名字還關乎《易》道,“詹為占卜之佔” ,
“詹光”還暗藏“占卜”之意。
而“程日興”則是諧音“趁日興”,暗含整日在府上興風作浪、意欲趁機日興發達之意。
原來詹子亮和程日興擅畫的樓臺美人還藏有這麼多奧妙文章:
“擅畫樓臺”暗喻“操縱朝堂”;
“美人是絕技”暗喻“最是擅長調教美女輸送後宮以操縱朝政”。這些手段,於國人那裡,自從先秦以來,就不鮮見。也不見得就是什麼新鮮的,只是於朋友之間,若也這樣去經營了,就有點可怕的意思。
那先秦時期的《六韜·文伐》有言:“文王問姜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 太公曰:“……三曰,陰賂左右,得情甚深,身內情外,國將生害;四曰,輔其淫樂,以廣其志,厚賂珠玉,娛以美人。……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
這姜太公是經營農商的老祖宗。他於齊桓公時期,大力發展農業鹽鐵,又輔以搞活經濟貿易的各種手段,為後人開啟了眼界。
這些,未必是寶玉和寶釵們所能知道的。那石頭記的作者自然知道。
只聽那寶釵又對寶玉說道:“我說你是無事忙,說了一聲你就問去。等著商議定了再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