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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晉渴我們的守備大人?”
那個被問的兵勇更是感到驚異了。
“是的。”珠娘振作了一下,矜持了一下說:“我要找何其恆何守備。”
應該這樣,丈夫當時的職位相等,身份相同,而彼此之間又交道莫逆,有什麼好猶豫的、緊張的、畏縮的!
“何守備?”那個兵勇笑了起來。他說:“我們守備官諱李忠修,你要找何守備呀!何守備早在幾月之前被調到邊陲去了。”
意雖輕視,語卻隨和。
何其恆果真是—個“何其恆”?他已經遭到洶湧的、詭譎的官場波濤所排擠而被外放了……
“嗡!”的一聲,珠娘耳中聽到了很多蜜蜂,珠娘眼前看見了很多金星,天在搖,地在搖,房屋人物全在搖。不,不是的,它們都不在搖,所搖的只是珠娘自己的身子而已。
但是,她堅強,她決毅,她絕不讓自己的身子倒下去,雖然是那般的虛弱、那般的脫力……
“謝謝這位大哥。”
珠娘顫抖的邁出了步子,踉蹌的、蹣珊的、踽踽的……
所幸孩子乖巧,他靜靜的睡著、甜甜的睡著,一點也不煩人。
“天下之人,難道就沒有我王氏珠娘立身之地,容身之所嗎?”珠娘嚅囁著、呢喃著、自問著……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了她的心田,紹興不是有一位遠房的表姐在那裡嗎?雖然久未聯絡,雖然不知地址,但這總是一個希望呀!
王珠娘振作了一下精神,又踏上了茫茫的天涯路。
紹興到了,不!紹興尚未到呢!它尚差裡許的路程才能抵達紹興的城門,珠娘抬眼觀望著紹興的城牆,腳下頓時一個疏漏不穩,就跌坐在塵埃之上了。
“阿彌陀佛,女施主莫非身有病?”
—聲宏亮的佛號聲由大路的後方傳了過來。
珠娘卻沒有力氣回頭,她只是喘息著、喘息著……
一個青年和尚快步走了上來,他單掌憑胸的說:“女施主……啊!是麥夫人!”他感到驚奇,他感到突然。
珠娘聞聲心頭陡地一震,她猛然抬起了螓首,猛然睜圓了雙眸,但櫻口中卻又猛然不起來。
“這位大師,你……你是……”
她有著遲疑、有著赧澀,還帶有一絲不安的成份。
“貧僧一波。”
一波和尚雙手合十為禮,恭敬的、莊重的。
“一波大師……”
珠娘還是遲疑著、含糊著,因為她一時想不起來。
一波和尚解釋了:“家師法名上‘孤’下‘木’,駐錫在普陀……”
“哦!是聖僧。”
珠娘欣然叫了出來。
聖僧就是南僧孤木,是麥文嶽在卸去冠帶之後邀遊山川時所結識的方外之交、忘年之交,他曾經在松雲寺捐添一萬兩白銀的香油錢,王孫公卿或者是達官貴人,每每都有這種手筆。
“麥夫人怎會……”
一波和尚未敢再說下去,因為下面的措辭頗不容易,說“狼狽如此”?說“潦倒如此”?還是說“困苦如此”?
“寒家遭受大變!”
珠孃的眼眶濡溼了,但是,她強忍著,就是不叫眼淚給流下來。
“哦!麥夫人暫且隨貧僧去松雲寺小住一些時候吧!”
“不了,多謝小師父。”珠娘羸弱的說:“我擬到紹興城內找一位親戚。”
“那小僧就陪麥夫人一起走吧!”
“謝謝小師父。”
“金華火腿、紹興老酒、寧波鹹貨、奉化蜜桃、竽艿頭。”這些都是浙江省境內的特產名產。
紹興人善釀老酒,他們凡是生下了女兒,就開始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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