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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過於密集的地方,谷昭便揮動參鏟開路。谷昭的參鏟前端為鏟,後柄中空內旋藏匕首,通體玄鐵打造,比得上兵器。這是參黨必備的裝備,參黨挖參時用前鏟,若遇強盜便反過來,把匕首旋出,倒擰於鏟柄上,便如同二尺多長的一把簫劍,用來防身。
二人在林間穿行。到了夜間,谷昭找個避風的矮石崖,在其下側支起帳篷,叫綠笛兒進去休息。自己則橫臥在石崖上仰望蒼穹。此時,皓月當空,明月引起谷昭無數感慨,回想數年來奔波於江湖,做了無數懲惡揚善之事,卻並未得到天下人認可。反倒恨他的人不計其數,一顆心真是傷痕累累,自己真的已經倦了。眼下佳人在側,不管多苦,總有說不出甜蜜,自問生平從未有如此愜意之時。以前是滿腦子打殺,現在卻一肚子柔情,難道這便是人言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綠笛兒在帳篷裡,也是輾轉難眠。從前在江南水鄉烏篷船上,眾雅士賞風吟月,談笑弄笛。日日詩情畫意,視名利富貴如浮雲,從未有任何羈絆。如今不同了,這半年多來,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被那個青色身影纏繞。為了這個身影,她甘願放棄毫無羈絆的優雅生活,甚是做出背叛結拜姐妹的不義之舉。她為他做了這麼多,那個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她呢?轉念又想,遇見雨儂後自己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向她解釋呢?姐姐會不會原諒我呢?想起雨儂便越發睡不著,心亂如麻。
這時只聽谷昭在巨石上似乎快意至極,口中輕吟道:“落拓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綠笛兒心下更惱,我為他煩惱的睡不著覺,他竟在想著其他女子。不由重重地“哼”了聲。
谷昭聽見,立即住口,從崖上探頭下看,見並無動靜,剛要縮回去。不料,綠笛兒在帳中道:“你在揚州快活得很吧,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揚州弱水三千,不知是哪個女子讓你如此魂牽夢繞?”
谷昭立覺酸氣撲面,忙道:“姑娘想多了,在下去揚州辦案到是有過幾次,可從未久駐,適才仰望星辰,心下愜意,便想起杜牧的這首‘遣懷’。不過,在下跟杜牧不同,在下從不去那花柳之地。”
綠笛兒醋意更甚,怒道:“你去沒去過別人怎麼知道,你一愜意別的不想,卻單想起這首詩,只不知是前兩句令你遣懷呢?還是後兩句‘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令你難以忘懷。”
谷昭這才知道引發酸氣的根源,忙陪笑解釋道:“綠笛兒姑娘,在下吟的前兩句,卻不是要對杜牧的後面兩句。在下終日奔波於江湖,有一年行至魯國故地,姑娘當知文壇自有‘齊風魯韻’一說。魯地更是文化之源,那裡民風重文輕武。人稱,三人能文,六人能書。就是說三人中必有一人擅寫文章,六人中則必有一人兼擅書法。谷某到魯地辦事自然少不得瞻仰先賢遺風。一日,在‘孔夫子聞韶處’旁的一座古碑上見到一個叫庵的人續改的杜牧遣懷,甚合吾意,姑娘請聽:
落拓江湖載酒行,
楚腰纖細掌中輕。
一生總為痴情故,
江山紅顏兩零仃。”
這話一出口,綠笛兒那邊立刻煙消雲散,笑道:“續得好。”
谷昭見此詩有撥開雲霧見日出之功效,不禁對那魯國庵人,敬佩有加。
綠笛兒道:“一個是花花心腸,一個卻是痴情好男兒,不論結果如何,字裡行間便看出做人的天差地別了。”
谷昭暗咋舌頭,心道:女兒心,海底針,惹不得。一時無心之語,差點引發一場“戰爭”。嘴上道:“其實,在下欽佩杜牧的小節不拘,大節堅貞的頑世灑脫的態度。但並不代表欣賞他所有的為人處事。”
綠笛兒問道:“那麼,有沒有詩文人品俱和你意的呢?”
“這個嘛……姑娘可曾聽過僧貫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