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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丫頭將瓶子舉起來:「這是她的骨灰,喪葬火化一條龍,您親自操辦的,人都是您親自殺了的。」
骷髏震驚,瞳孔地震,僵硬在那一動不動。
他想反駁,可姍姍回籠的記憶告訴他,事實就是這樣。
洛丫頭嘆了口氣:「師父,您還有事,天暗了,掛在外面的符咒還沒收。」
骷髏似乎花了好大勁兒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他僵持了一會兒,緩緩後退,瓷瓶被他捏在手裡,染上血印。
洛丫頭垂下眼,推門走了出去。
此時夕陽還有餘光,光線透過門縫照射進來,照亮了堂屋,堂屋深處靠牆的位置,擺著一口楠木棺材,棺材蓋敞開著,上面放著一顆髒兮兮沾滿血汙的人頭,臉部朝向門口,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洛丫頭,似乎從她進門起,視線就沒移開過。
洛丫頭將洛狗子喊回來,牽到新蓋的狗窩旁拴住,照舊在它喝水的盆子裡灑了一把符灰,就去林子裡的亂墳崗收符咒了。
半個時辰後,洛丫頭踏著月色回來,洛狗子喝完符灰水睡得很香,回到房間,她師父又坐回了裡屋。
洛丫頭將人頭塞進棺材裡,蓋上棺材蓋子,映著人頭怨毒的視線,她笑了下:「今晚也請不要發出聲音,吵到我睡覺,我就把你扔進鹽水池子。」
人頭瞳孔瑟縮了下,不好的回憶用上心頭,他憤怒地閉上了眼睛。
洛丫頭拍了拍棺材蓋,熟練地躺上去。
這個棺材蓋,是她的床。
將將睡著的時候,一股子血腥兒從邊上靠了過來。
洛丫頭睜開眼睛,骷髏站在她邊上,立得像一根柱子。
「師父?」洛丫頭揉著眼睛坐起來,聲音帶著倦意。
「你現在立刻出發,去晉南。」
語氣帶著命令,態度嚴肅。
洛丫頭愣了一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登時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現在出發?」
「晉中出現了瘟疫,晚上經常有人家中猝死,甚至出現一夜之間,整個村子全部死去,無一生還的慘事。」
洛丫頭道:「恐怕不是瘟疫那麼簡單?」
「十之八九,你且去看看,不管是不是瘟疫所致,大批次死人,下一步定會冤鬼橫行,帶上你的狗子,即刻啟程。」
洛丫頭點頭:「好。」
嘴上答應著,心底卻有些遲疑。
蘇深那邊還不知道她要離開了,眼下深更半夜,城門不讓進,她也沒辦法託人告知,總歸有些放心不下,不過轉念一想,蘇深這幾天天天陪著世子玩,也顧不上她,這邊離著晉中不算遠,快些處理的話,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
思及至此,洛丫頭不再遲疑,立刻收拾東西,從狗窩裡叫醒洛狗子,一人一狗摸黑上了路。
洛狗子被灌了符水,睡得香甜,被喊醒不大高興,仰著脖子閉著眼睛,嗚嗷嗚嗷地發脾氣。
洛丫頭帶狗子回來的第一天就發現了,這狗子靈性的很,能看到鬼怪,且性情和外表一樣,十分兇悍,能制住野狼,硬生生憑藉自己的本事,躋身兇獸行列。
兇獸本就驅邪避災,洛丫頭給狗子灌了些符灰,竟也能幫著捉鬼了,就走哪都帶著。
初遇蘇深的那一晚,她出現在宮牆外面的原因,是去超度一個被毒死後扔出宮牆外宮女的冤魂。
至於賭坊,她是去收錢的。大皇子的單子沒給她結帳,說自己手頭緊,讓她去賭坊自己賺,在此之前,洛丫頭從未踏入過賭坊,心中不免好奇,於是一邊吐槽大皇子,一邊走了進去。
然後發現也就那樣。
自從帶著蘇深去了一遍之後,洛丫頭再也沒進去過。
晉中在西南方,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