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是餘幼笙唯一不二的第一直系親屬(第1/2 頁)
餘幼笙喜歡這樣漫無目的的浪漫。
兩人到達海邊時,時間剛過晚上七點整。
海灘上隨處可見飯後消食的附近居民、慕名而來的遊客,以及不亦樂乎玩沙堆堡的小孩,人群集中在商鋪與飯店周圍。
下車後,季宴禮卻帶餘幼笙沿著海岸線,不緊不慢朝無人處走去。
歡聲笑語甩在身後,餘幼笙踩著男人的修長倒影一步一腳印,右手被幹燥溫暖的大手握在掌心。
海風腥鹹,大腦放空時她忽地覺得,人與人之間相處最舒服的相處,不是兩人一定要做什麼。
而是即便什麼都不做,彼此仍覺得自在悠然。
最後兩人在大片礁石前停下,餘幼笙靠著半人高的黑色大石,面朝大海,夜間晚風拂動她披散黑髮。
她深吸口氣,眯眼問:“你平時常來海邊嗎。”
不同於她四處尋路,季宴禮輕車熟路沿著海邊慢行,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嗯。”
幾步外的季宴禮側身遠望無盡海面,身上外套披在餘幼笙雙肩,一身白衫衫與衣領在海風中微微鼓動,銀月將清瘦身形勾勒出幾分蕭索。
男人低聲空曠:“生意場上遭人陷害、心血毀於一旦、或有人借我上位的時候,來過海邊。”
餘幼笙好奇:“那你會原諒這些人嗎,還是當作看不見。”
高處不勝寒,想見季宴禮神壇跌落的人必然數不勝數;如果每人都去憎恨,會不會更疲累。
這樣問,是因為餘幼笙從不擅長表露負面情緒;面對衝突,她總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得過且過。
和人日常交往如此,面對母親和原生家庭問題更是如此。
“可以原諒或者忽視。”
沉吟片刻,季宴禮回身靜靜望著她,給出答案:“但不要弱化和抹殺你曾遭受的傷害。”
“很多時候,原諒和忘記,往往意味著假裝從未發生過,從而形成二次傷害。”
“……”
這段話似乎別有深意,餘幼笙不及多想,衣袋裡的手機震動。
是母親打來的電話,大概是終子發現她離開。
抿唇面露抗拒,餘幼笙垂眸正想借口不接時,突然出現的黑影壓下將她籠罩其中,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拿走她電話。
在餘幼笙愕然目光中,季宴禮平靜接通電話,開門見山:“我是季宴禮,餘幼笙現在和我在一起。”
“……季先生?”四周無人只剩海風,於梅半惱半懼的聲音響起,“我聽幼笙說你們結婚了?”
“阿姨不是反對,但你們才認識幾天就結婚啊?彼此互相都不瞭解,以及......”
“以及我們結婚,阿姨就失去相當一部分控制餘幼笙的能力。”
聽筒裡女人的呼吸聲戛然而止,季宴禮偏轉視線,不再去看妻子如何表情,漆冷黑眼漠然望向海面:
“因為不想背上道德譴責,所以直接將錢塞給酗酒的父親了事、所以需要女兒不斷感恩戴德、不斷讓她聽話接受所謂'好意'與'關心',以此減輕當年的負罪感、求得往後人生的心安理得。”
季宴禮嗓音低冷,字字見血錐心刺骨:“可惜她事業有成、經濟足夠獨立,所以,婚姻是你唯一今生能插手的事。”
幾秒死寂後,對面女人惱羞成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他媽!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種話!”
面對尖銳叫喊聲,季宴禮眼皮都沒抬,冰冷聲線不怒自威:“我一向不惜以最大惡意揣度別人,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以及有兩句話,我希望你清楚。”
“第一,作為法定伴侶,我是餘幼笙唯一不二的第一直系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