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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想要你一句話,昨天那個合同,你是籤還是不籤?”
喬安明終於轉過椅子看著任佩茵,皺著眉頭答:“你明知道我不會籤,何必多此一舉?”
“連顧瀾都同意了,為什麼你卻不願籤,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不籤就是不籤,我不想要孩子,這就是我的答案!就算你問我一百遍,我還是這個答案!”他的情緒又有些被撩起,口氣過於生硬激動,連他自己都覺得最近太過於情緒化,這樣不好,於是壓了壓口氣,冷靜地開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你們誰再提起,包括孩子的事,以後也別再提!”
喬安明也不想去安撫任佩茵,剛好桌上的手機響,他瞥了一眼手機螢幕,剛才還算冷靜的臉瞬間又沉了下去,但是鈴聲一直響個不停,他卻不接,只是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個號碼,問:“培訓會什麼時候結束?”
“三點,還有十分鐘。”彭於初回答。
“今天是最後一天,所有外省的人都今天回去嗎?”
“是的。”
“包括桐城基地的人?”
“是,行政部在酒店的房間只訂到昨天,早晨培訓的人員就已經全部退房了。”
“嗯,知道了……”
喬安明掛了座機,桌上的手機已經早就不響,空留一竄號碼在螢幕上,他又將眼眸垂下去看了一眼,瞬間的沉鬱,但很快就收了手機,抬頭問任佩茵:“我要去會議室了,你怎麼過來的?要不要我安排司機送你?”
任佩茵看著他篤定不容人反駁的眼神,惡狠狠地回了句:“不需要!”
杜箬坐在培訓室的最前排,她刻意挑了這樣一張顯眼的位置,穿著酒紅色的呢裙,精心妝容,如盛裝赴宴,其實只為能夠看清楚可能會進來發表講話的那個人。
可是等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有瞧見。
眼看牆上的掛鐘已經臨近三點,她的簡訊也發了,電話也打了,依舊毫無回應,她還能做什麼?絕望之餘,江磊的身影走上臺,很快有掌聲響起,祝賀此次培訓圓滿結束…也就是說,她要離開崇州了,卻沒有再見到他一面。
臨行的時候,所有培訓人員都可以得到一份紀念品。
杜箬排在最後一個,悶著頭,表情沉重地從分發人員那裡接過裝禮品的袋子。
江磊見她前幾日還會傻笑,今天卻突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禮節性地走過去關心幾句:“杜小姐,培訓不滿你意?”
“啊…”她又是語氣詞,敷衍得江磊都覺得自己太多事。
“啊什麼?在崇州五天,到走的時候你還是這副樣子。”
杜箬抱著禮盒,用手撓了撓額頭,江磊見她沒有接下去說的意思,自覺無趣,便也很快結束了話題:“行了,其他人都走了,再見吧,說不定哪天我就調去桐城了,到時候還有機會見面,杜小姐……”
杜箬又“額……”了一聲,很快地說了聲“再見”便錯身而出。
不知為何,杜箬總覺得這個江磊身上帶著一絲危險氣息,雖然他總是禮貌客氣,又沒什麼架子,但那張好看俊朗的眉目下面,似乎藏著一張意圖狡猾的臉。
崇州到桐城也就3個小時的路程,所以杜箬選擇坐長途大巴回去。
上車的時候杜箬還是不甘心,又給喬安明發了一條簡訊。
當時喬安明仍然在開會,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亮,他垂頭看了一眼,很快就摁滅,繼續投入到枯燥紛繁的會議中去。
最後散會是下午六點,待所有人從會議室走去,喬安明才拿出手機開啟,螢幕上短短的三個字:“我走了…”
憋了一天的情緒,好像瞬間被這三個字拍散架,喬安明用掌枕住頭,沉重地倒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