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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秋山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
「別這麼悲傷啊,明明應該是開心一點的。」千代鈴無所謂的斜靠在已經比自己高大的妹妹身上,拍著她的手,「看到你還活著我就安心了。」
秋山凜在後悔自己沒有帶著鈴一起出去,或者她應該走的再晚一點。她微微低頭,蹭了蹭鈴的頭髮:「如果」
沒說完的話被頭上的巴掌打斷了。
千代鈴好笑的盯著橘發少女,嘴角上翹:「別傻啦,你帶不走我的,而且你留在這是想等死嗎?」
「到時候我一樣也會變成咒靈,當然是走了好啊!」
女孩還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上看不出一點悲傷。秋山凜揉著腦袋,跟著她一起彎了彎唇。
「對了!」千代鈴一手握拳錘了錘手心,向著裡面的和室探頭,「裡面那個白毛是你的男朋友?」
秋山凜回身,發現被點名的五條悟正在和室裡朝她們的方向揮手。她笑著點了點頭:「對,他叫五條悟。」
「五條啊」
聽到這個姓氏,千代鈴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她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之前你講的那些我都聽到啦,感覺可以放心離開了呢。」
在場的三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個短暫的會面而已,但這已經是一場奇蹟。秋山凜看著時間已經停滯的千代鈴撲進了她的懷裡,她的身影在漸漸變淡。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發現他們對你做什麼的。」
畢竟還是個孩子,臉上總是帶著笑的女孩終於紅了眼尾,輕聲說出了她遲到多年的道歉。
安慰她的人變成了秋山凜。她揉亂了那頭柔軟的短髮,髮絲拂過手心帶來了一陣癢意:「我原諒你了。那你原諒我不告訴你了嗎?」
她知道鈴不想聽她說錯的人不是她,這是她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已經成了她紮根在這裡的執念。
她也知道鈴在埋怨自己一直在騙她,哪怕她明白自己當年對她並沒有惡意。
千代鈴從少女的懷中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嗯,我也原諒你了。」
「要幸福哦。」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秋山凜發現那道久違的身影已經徹底消散於空中,連帶著那個咒靈也不見蹤影,只留下了那個早已聲音沙啞的鈴鐺。
秋山凜將它撿了起來。她以為自己會哭,但實際上好像心裡的輕鬆比悲傷更多。
曾經因為倉皇逃竄沒有來得及和鈴再見一面,現在她們好好的道別了。
哪怕這次是永別。
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思緒,秋山凜回頭看著還在和室中的五條悟。
經年已過,雪白的牆微微泛著黃,她當年留下的血跡已經變成烏黑。白髮少年站在染血的房間中,長身玉立,視線遙遙與她相對。
畫面在她腦海中重疊,秋山凜突然想起了一些被她忘掉的事情。她邁步走向五條悟,臉上帶著淺笑:「悟。」
「我是不是在這裡見過你。」
原來當時不是幻境,是他回到了過去。五條悟瞬間明白了秋山凜說的是什麼,他勾起嘴角,把手從制服褲的口袋中拿出來,牽著少女向外走去:「對啊,我們還拍了照呢。」
怪不得在她講到過去的時候,五條悟沒有什麼明顯的意外。秋山凜低聲哼笑了幾句,跟著白髮少年的步伐漸漸離開了這片將要被她深埋在回憶中的庭院。
輔助監督的車還停在主宅的不遠處。在走出大門的那個瞬間,五條悟回頭看了一眼破敗的建築,接著將視線停留在秋山凜的側臉上。
「怎麼了?」
「要改回原來的名字嗎?」
聽到這個問題,秋山凜愣了一瞬。她搖了搖頭,眼中帶笑:「我只會姓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