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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葉見厲沉暮那幾次都沒有好印象，想起那男人大半夜地來接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便氣不打一處來，偏偏清歡如今還跟他在一起。

清歡微微一笑，目光有些涼薄，淡淡地說道：“迦葉，即使要走，也不是現在。”

“我就怕你是越陷越深。”迦葉皺起了眉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幫她。厲家的水太深，厲沉暮又有權有勢，清歡留下來，沒名沒分的以後不會有好下場，要是離開的話，必須做好萬全之策，否則厲家隨便一個人都能捏死她一個孤女。

橫豎是前後左右路都不通。

清歡見她苦惱的樣子，勾唇一笑，低低地說道：“愁什麼，我剛回來的時候，連厲家的大門都進不來，如今厲晉南跟厲嬌都被迫搬出去住了，厲沉暮如今對我也上心，情況比當年我被趕出去時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雙眼黑如墨玉，嘴角笑容涼薄又譏誚，伸手握住了迦葉的手，精緻的小臉是一貫的沉靜，不悲不喜，卻又透出一絲隱藏至深的鋒芒來。

迦葉聽得心驚肉跳，紅唇驚訝地張開，猜到她的心思，竟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瘋了，她真的是瘋了。居然以身做局，來擾亂厲家這一潭深水。

“你，你，是你自己要回厲家來的？”迦葉壓低了聲音，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氣的恨不能扒開她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面都是什麼構造，“你瘋了不成，你拿什麼來跟他們鬥？”

迦葉想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

“我沒瘋，我只是賭了一把。”清歡低低地說道，目光清亮，帶著一絲詭異的暗彩。她從回到南洋的第一天，就算計了厲沉暮。她知道他的喜好，知道如何做會引起他的興趣。

他拋棄她，她便要讓他以後迷戀她，厲家欺她，辱她，她不會再坐以待斃，必會百倍還之。

“若是厲沉暮對你只是玩弄，若是他知道你不過是利用他，你想過後果嗎？”迦葉臉色微微發白，那男人狠起來，不遜於她哥哥司迦南。

第187章　年少輕狂時愛上的人，是會刻在骨子裡的

“我也從來沒說我還喜歡他。”清歡淡淡一笑，目光微涼地看向遠處的瑰麗夕陽。這麼美的南洋黃昏，她在那些顛沛流離的生活裡，時常會想起浮華里的這棟紅房子，想起紅房子裡的英俊冷峻的男子，想起她青春年少時一張天真無邪的面孔，想起她失去的那個孩子。

後來這些成了她最深的噩夢。

她懼怕黑暗，情感荒蕪，內心冷酷如刀，卻給自己畫了一張偽善的皮，重返南洋。

“若是有一天他發現我利用他，要致我於死地，那也是我自己沒用，怨不得別人。”她看向迦葉，目光溫柔而帶著一絲的堅定，涼薄地說道。

若有那麼一日，也算是解脫吧。這些年漂泊逃避，她也累了。

迦葉定定地看著她，冷豔的面容上閃過複雜的情緒。過去了這些年，她還是走不出來，也是，年少輕狂時瘋狂愛上的人，是會刻在骨子裡的，不是愛便是深切的恨。

更何況這些年清歡閉口不提那個孩子，那才是他們之間真正的死結。

迦葉咬了咬牙，低低地說道：“若真有那麼一天，厲沉暮再有權有勢，我們兄妹兩也不是吃素的。”

清歡目光有些觸動，只是厲家的事情，她不會將司家兄妹牽扯進來，她只希望迦葉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要像她，困在過去無法痊癒的傷口裡，無法動彈。

兩人說話間，便聽老管家笑呵呵的聲音從偏廳裡傳來：“大少爺，回來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隨口應了一聲。

迦葉見她又恢復了往日寡淡，沉靜的模樣，好似剛才說的話都是幻聽，也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要留下來吃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