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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此刻就像是隻炸了毛的小白兔。”
他伸手颳了下他的鼻頭,發現他的臉紅得更加透徹,就連那玉琢般的耳垂此時也透出誘人的粉。
這忽然乍洩的春光,看得他心神頓時一蕩,頃刻間就醉了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
於是,他就這樣被他步步吸引,一寸一寸地被他拉入了那個春光瀲灩的夢境。
故安見皇甫廣帛就這樣一點點地壓了過來,本想一掌擊開,卻在與他對視的剎那,被他的目光所困,一不留神便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想要掙扎,卻掙不開他的目光;想要大罵,卻罵不出一字狠話。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緊抿薄唇表情僵直,不知所措地遊蕩著目光,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慌亂與緊張。
皇甫廣帛無奈一笑,修長的手指萬分憐惜地輕輕拂過他緊抿的薄唇、摩挲著他酡紅的臉頰、經過他挺直的鼻樑、描繪著他微揚的眉骨、最後停在他那一雙沉靜似湖皎潔如月的雙眸之上,悄悄遮住了他不安的目光。
“小安,有時眼睛才是欺騙人心的罪魁禍首。身處黑暗反而更加誠實。”他用那錦緞般的聲線將他緊縛,再用兩片如水般的溫柔把那點圓潤的粉紅完整包裹。舌尖輕輕一觸,立即喚來懷中之人一記難抑的顫慄。
“小安,你什麼時候才能誠實地面對自己?”他的聲音倏爾變得沙啞低沉,帶著野獸般的危險,在故安敏感的耳廓內掀起滔天熱浪,所經之處燦若紅蓮。
故安體內瞬間湧起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誘惑,而那一聲百轉千回的輕吟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溢位唇齒。
沒想到如此羞恥的聲音竟會從自己的口中發出。所以餘音未盡,他已果斷地咬住下唇,直至齒間滲出腥甜。
這時,一陣清風掠過,樹上梅瓣紛紛墜落,恰好覆在了他沁出血珠的唇瓣上,令那一點血腥也浸入稍許甘美。
皇甫廣帛將雙唇移到他的唇邊,隔著花瓣輾轉吸吮,不敢太重又不願太輕。舌尖只在外猶豫不決地打著轉,小心翼翼地反覆試探,不再像剛才一樣“魯莽行事”,惹得他‘傷害’自己。
故安見他如此,心頭浮上一點不忍。咬住的牙關,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額上的眉頭,亦是開了又皺,皺了又開,反反覆覆不可斷絕。
只是最後他還是輸給了皇甫廣帛,誰讓他總是以退為進,誰讓他早已無路可退。
主動伸手攬過那溫柔男子的頸項,故安在他耳邊悄然道:“廣帛,我其實不叫故安,我的名字是顧、言、曦。”
說出這三個字後,他不知道他們將走向何處,只是在這場巨大的騙局之中,他至少想為兩個人留下一點真實,一絲誠實……哪怕它們到最後,會變得那麼的微不足道,那麼的不值一提……哪怕它們到最後,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也不能贖回任何原諒……皇甫廣帛聞言臉上並無驚訝之色,只是笑得更加溫柔:“我知道。”他指了指纏在他腰上的軟劍:“我第一次見到刻在上面的那兩個字時就有預感,你應該叫‘言曦’”。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讓我叫出這兩個字的那一天,幸好這一天還不算太遠,唔唔……”
他言語未盡,已悉數被顧言曦堵回了口中。有些訝異地看著對方眼中的故作鎮定,皇甫廣帛的雙眼瞬時就彎成了一輪新月,月梢之處又揚起一絲狡黠。
舌尖幾個巧妙的迴轉,他已反客為主;之後幾次迅速的深入,立刻便攻城略池。
他的人是那樣的溫和,笑容是那樣的溫柔,但他的吻卻是如暴雨般狂烈。灼燒著顧言曦口中的每一寸柔嫩,吸吮著顧言曦滴出的每一絲甘甜。
但其實他的吻也可以很溫柔,只是這樣一個被他允許的吻,實在讓他等了太久太久,從寒冬等到初春,從相識等到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