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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回國，鄭學恆這邊的人還在跟義大利公司總部聯絡，但情況不容樂觀。

眼看客戶代表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鄭學恆反倒鎮定了下來，不再整天忙著工作，拉著趙曦到處遊玩。

他越是這樣，趙曦就越擔心他，終於忍不住在一次湖上泛舟的時候問他：&ldo;鄭學恆，你那個客戶的事怎麼樣了啊？&rdo;

鄭學恆倚著船舷而坐，一手浸在湖裡，聞言撩起一把水灑到她臉上，笑道：&ldo;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急什麼？&rdo;

她能不急麼……

趙曦從包裡抽出紙巾一邊擦臉一邊嘟囔：&ldo;你這個樣子，就算陪我玩兒我也玩兒得不安心啊。&rdo;

鄭學恆笑了：&ldo;怕我生意砸了玩不起嗎？&rdo;

&ldo;才不是這個意思。&rdo;趙曦瞪了他一眼，鄭學恆摸摸她臉：&ldo;好了好了，開玩笑呢。&rdo;

&ldo;哎，你又濕噠噠地摸我一臉……&rdo;趙曦抱怨了一句，又拿紙巾把臉擦乾淨。

在湖上晃了一會兒，趙曦又覺得沒意思，跟鄭學恆一起上了岸，找別的地方玩。

這裡風景不錯，沿岸過去有不少店鋪攤位，都是賣特產的。

趙曦在一家賣繡品的攤位前駐足，看著簷下掛著的手帕絲巾低聲對鄭學恆說道：&ldo;怎麼每個地方都賣這種手帕啊……&rdo;

她說的是一塊白色方巾，角落上秀一朵花的那種，裝在四角方方的紙盒裡，外面包一層透明塑膠膜。

店家看她光站著不買，也沒上來招呼。鄭學恆拖著她走開，一邊走一邊說道：&ldo;這有什麼奇怪的，同一塊手帕，在蘇州就是蘇繡，在四川是蜀繡，到了湖南就變成湘繡……你剛才二不二，站在人家攤前說那種話，也不怕人出來攆你。&rdo;

趙曦哼了一聲，不愧是經濟全球化的時代，連特產都全球化了。

下午鄭學恆提出去附近茶樓坐坐，趙曦正好也走累了，欣然同意。

茶樓環境不錯，進了包間，趙曦剛坐下揉腳，鄭學恆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他接起的時候，她順道瞧了一眼，隱約見到陶立波的名字。

這通電話，鄭學恆沒有當著她的面接。趙曦見他出去還掩上了門，不由有些擔心，脫了鞋子光著腳打算跟出去看看。

門剛開了一條fèng她就發現，鄭學恆沒走遠，就在門邊靠著牆角講電話。

他說話聲音很輕，趙曦看見他臉色不太明朗，隱約從他嘴裡聽見什麼&ldo;趙曦&rdo;。過了一會兒，他又朝那邊冷笑一聲，說了一句&ldo;你可真讓人倒胃口&rdo;，這才掛了電話回來。

趙曦連忙跑回位子上坐好。

鄭學恆進了門，見桌上的水果茶點都沒動過，看了她一眼，問道：&ldo;剛才不是說餓了麼，怎麼不吃？&rdo;

趙曦隨手拿起一個橙子在兩手之間拋來拋去，想了個藉口說道：&ldo;你讓我自己剝橙子皮啊？&rdo;

&ldo;你倒是會順杆爬。&rdo;鄭學恆輕笑一聲，從果盤裡拿了一個橙子，慢慢地剝了起來。

茶室裡除了茶香之外，又多了橙子的香味。

趙曦吸吸鼻子，趴著藤椅背問他：&ldo;剛才誰的電話呀？&rdo;

鄭學恆手上動作沒停，抬頭看了她一眼：&ldo;你不是看到名字了嗎？&rdo;

哎，要不要這麼直白啊……

趙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