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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顧南枝手裡憑空多了一把刀,這是她給林箏削鉛筆用的,小姑娘寫程式碼喜歡先把邏輯畫出來,等前前後後都理順了再動手。
林箏這樣做的效果很好,會給她省去很多返工的次數,加班也就不用那麼晚。
顧南枝覺得這樣的結果正合自己心意,給她削鉛筆時自然也就多了幾分樂趣,久而久之,隨身帶著一把小刀成了她的習慣。
小刀捅不死人,但割得破面板和血管。
楚志強嚇得退到門邊,想跑,奈何顧南枝進來時已經鎖了門,電子鎖,他開不了。
「楚志強,同樣的話我只問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顧南枝一手隨意轉折明晃晃的刀,一手插兜按了下什麼,「楚梵迦為什麼要和你同歸於盡?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沒有。」楚志強矢口否認,看到顧南枝手裡的刀停下,刀尖正好對著自己,他心裡一慌立刻改了口,「我要錢,沒錢還債我會死。」
顧南枝沒說話,沉涼目光裡寒意更濃。
這些年被酒精掏空,已顯老態的楚志強光是看著就覺得恐懼,他不敢繼續隱瞞,一件件把當年的事和盤托出。
楚梵迦考上大學沒多久,楚志強就因為耍手段侵害年輕女性差點害了地頭老大的妹妹,還好對方發現得及時才沒釀成大禍,但他還是因此被打得半死死,後來答應賠償100萬精神損失費才撿了條命,但以他嗜酒成性,好賭成癮的做派,家裡怎麼可能有存款?100萬對他來說是絕無可能的天價。
為了保命,楚志強和人販子做了交易,把楚小妹和楚梵迦母親賣給他,大的能生養,會伺候人,小的性子沒定,好調教。
楚志強知道這樣還是湊不齊100萬,也不想真落個賣妻賣女的罵名,他這麼做只是想逼楚梵迦出面。
楚志強知道楚梵迦很早之前就有個固定的相好,對方是個女人,很有錢。
後來因為顧南枝的出現才斷的關係,可只要還能聯絡上就有可能弄到這些錢,而且,他非常確定楚梵迦會這麼做。
楚梵迦骨頭硬,要是隻有一個人估計早跑了,她之所以會留下忍受楚志強的打罵不過是因為母親和妹妹。
楚梵迦重情義的性子是她最大的軟肋,有楚小妹和母親在手裡,楚志強根本不怕她不就範。
事實也的確如此,楚梵迦前一晚答應,楚志強的事第二天就了了,可楚梵迦為此付出的代價是重新回到那個人身邊,取悅她,滿足她,還有……承受她的憤怒。
沒有誰會心無芥蒂的被一個人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尤其是對方那樣的有頭有臉的成功人士。
楚梵迦的命運從回頭那刻起就已經無法改變——這輩子的她只夠看一眼幸福。
那時的楚梵迦早已經喜歡上了顧南枝,白天她是名牌大學的乖學生,心裡藏著喜歡的人,一到晚上,她就成了躺在別人床上,任人擺布的『妓女』。
這種心理落差她不能和人說,更無處發洩,日積月累,她終於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那天是個大晴天,楚梵迦穿了最好看的衣服,和高三復讀那年一樣,躺在顧南枝腿上看書、聊天,頭頂是穿透葳蕤樹葉灑下來的點點陽光。
那天的美好是楚梵迦給自己的送別,臨行前她問顧南枝,「枝枝,我後悔了,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顧南枝當時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不會在意,隨口回了句,「我更期待以後,等我們都自由以後。」
楚梵迦沒有解釋,目送顧南枝回宿舍,然後毅然決然地離開。
她的想法很簡單,親手了結楚志強,然後自我了斷,結束這讓人操蛋的生命,給母親和妹妹後半生的平靜。
可事實總不盡如人意,楚志強那天沒有喝酒,和清醒的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