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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嬤嬤看著她這小模樣笑了,替她將鬢邊散下來的一小縷頭髮掖到耳後,緩緩說
&ldo;姑娘莫怕,那兒也不是那麼嚇人的。
那兒啊,有天底下最精細的吃食,最奢華的宮室,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也要往裡鑽啊。
姑娘到時候只記得少說話就是了,也不必刻意逢迎,國公府的小姐本就金貴,無需討好誰來搏個前程。&rdo;
唐玉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國公府本就在內城,離皇宮側門正午門不過幾刻鐘的路程,不久馬車便穩穩的停下了。內使在車外朝守備亮了酸棗木的描金腰牌,守衛知是淑妃宮裡的人,還是再三檢過才開了宮門放行。
唐玉晚將車邊掛的簾子撩開一息,只見她三哥利落翻身下馬,快步走近馬車,又將簾子拉嚴實,隔著簾子朝她囑咐,聽著三哥的聲音隔著簾子有些悶悶的
&ldo;去了不要怕,爹孃和哥哥們都在吶,惹了禍我們給你頂著。
娘讓我再囑咐你少吃甜的,切莫壞了牙。
大哥讓你別忘了描紅,回來他要檢查的。
爹和唐二都要你好好吃飯。
大哥和唐二都打不過我,所以今天我來送你,你可千萬不許因為他倆沒來送你記恨著。
還有,不許撩簾子,當心凍著。&rdo;
唐玉城頓了頓又喃喃道&ldo;阿遲,早些回來。&rdo;
內使看著本來艷麗驕傲的唐三少爺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忍不住打斷&ldo;唐少爺,該進了。&rdo;
唐玉城不耐的點了點頭。
馬車又開始緩緩行駛,唐玉晚偷偷挑了簾子,看著她三哥明艷的臉逐漸模糊,直到宮門再次緊閉才不情願的放下簾子。
華嬤嬤替唐玉晚理好衣服,小姑娘顏色好,不施粉黛也嬌憨可人。
她今日梳的是簡單的垂鬟分肖髻,髻側攢了一串小巧玲瓏的粉玉鑲細金邊簪珠櫻花細鈿子,頸上是赤金琉璃蟠紋項圈,墜了細細的穗子,手上戴著養血的雞血藤嵌紅寶石手鐲。
一身抹胸櫻花粉襦裙外罩了粉白鑲邊小襖,束胸處三粒瑪瑙珠與一枚和田玉佩打了宮絛,披了新做的鑲狐皮披風,腳下粉白厚底小靴上串了小米粒般大小的珠子圍成的櫻花。一身打扮既簡單又不失體統。
入了內宮,唐玉晚下了馬車,見著兩個內侍抬著步輦早早等候在那兒。
&ldo;淑妃娘娘體恤姑娘年紀小,淑華宮離這兒又遠,特地備了步輦,要我們在這兒候著。&rdo;領頭內侍開口,聲音不像宣旨的劉公公尖細難聽,反倒是有些女氣的溫柔,聽著讓人舒服。
&ldo;勞煩兩位公公了,替臣女謝過淑妃娘娘。&rdo;她自小規矩就學的好,該全的禮儀是不會錯的。
步輦緩緩抬向西宮,琉璃為飾,朱牆碧瓦的宮殿一點點清晰起來,沿途成群結隊的宮女內侍沿著牆斂聲屏氣,步劃整齊統一,一條隊伍走的像一個人一樣,只餘衣料摩挲的沙沙聲。
西宮一處僻靜蕭條的宮殿處,從宮門上斑駁的匾額隱約可以看出個&ldo;安&rdo;字,宮殿正門緊閉,宮殿內庭的三棵梧桐早已枯死,勁瘦的枝丫暗啞的掙扎著,滿庭的積雪無人打掃,積了厚厚一層。女人們悽厲的哭喊,瘋癲的痴喃,迴蕩在宮殿。
正殿裡沒燒地龍,也沒放炭盆,門窗緊閉,陰暗寒冷又潮濕,只有窗縫處拼命掙扎進了幾寸陽光。殿中央擺了四尺高的描金銅香爐,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其餘再無他物,顯得淒涼又落寞。
四周掛的帷幔因年久已分不出顏色。
西北側的大柱下倚坐著一位玄衣少年,暗色的衣料鋪灑在大殿上的大理石地磚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