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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院子裡的修竹遮住了大半部分房屋,白勝還是能夠聽到屋子裡的人聲。
一個聲音正在怒罵:「真是一群廢物!不說能不能治療,只說你們連個病因都看不出來,如何敢以太醫自居?」
隨即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蔡攸,你又何必責難他們,再好的醫生也不敢說包治百病,為父已逾古稀之年,或許是壽限將至吧?死了就死了吧,只可惜不能再為官家效力,有負這社稷江山了。」
只聽這話音,說話者應該就是蔡京本人,而那個叫做蔡攸的應該是他的兒子。
緊接著,五六名太醫從那院子裡的屋內走出,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在管家的引領下從另一條路離去,白勝這才知道原來在此之前蔡京始終在就診問醫,難怪就是等候在天字號區域的客人都沒有獲得召見。
凝神再聽時,卻聽見那屋裡一個尖銳的聲音說道:「太師切不可如此悲觀,國家和臣民都還靠你來指引呢,怎可輕言病卒?京城的太醫看不好你的病,咱們就張榜招賢,我童貫就不信咱們大宋疆土之內沒有能人來保住太師的貴體無恙!」
只聽蔡京道:「童樞密有心了,官家這次讓你出任樞密使,想來那件事已被官家知道了吧?童樞密重任在肩,百忙中還來看望老夫,這讓老夫情何以堪啊!」
童貫道:「可不是嗎,太師你昨天病倒,官家就破例看了西北和南方的幾本加急奏摺,然後就什麼都知道了。可恨那渭州經略種師中上書求戰,建康府這邊又畏懼魔教的窺伺。這不,讓我去打方臘和西夏,可是我又不會分身術,如何能同時操控兩線戰事?此事當真愁人。」
蔡京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方臘,西夏,西夏那邊當真不能以增加歲幣的方式來解決嗎?」
又一個聲音說道:「不行了。我昨日已經按照咱們商量過的意思,向官家提起過這個議案,卻惹得官家大怒,當場臭罵了我一頓,並且堅持要派兵攻打。」
蔡京嘆道:「唉,高太尉是受了老夫的連累啊,老夫實在抱歉。」
聽到此處,白勝已經知道這個新說話的是高俅。卻聽高俅說道:「太師說得哪裡話來,這提高歲幣的法子不是咱們大家商量過的嘛,怎可由太師你一人承擔?」
蔡京道:「嗯,看來這西夏不打是不成了,那就只好辛苦童樞密了。梁太傅,你怎麼看?」
又一個陌生的尖銳聲音響起:「既然太師都說要打,那就只有打了,我梁師成只能確保宮闈內部不亂,卻無能為前方的戰事出什麼力。」
蔡京笑道:「既然梁太傅不提反對意見,那麼老夫想求懇太傅幫一個忙。」
梁師成道:「太師有事儘管吩咐,何需如此客氣。」
蔡京道:「豈敢豈敢。童樞密固然武可定國,但是一人不能分為兩用,老夫的意思是懇請童樞密掛帥親徵西夏,但是江南方臘那邊就需要問梁太傅借一個人。」
梁師成道:「太師要借的可是黃裳?」
未等蔡京答話,童貫已經搶先贊道:「太師果然是慧眼識珠啊!方臘的魔教大軍數量雖眾,卻都是些未經訓練的莊稼漢,要滅方臘,只需擒賊擒王,殺掉他手下的那些高手即可,黃裳去做這事最為合適不過!」
梁師成猶疑道:「不是吧,黃裳的武功有那麼厲害麼?」
童貫道;「太傅有所不知,想當年黃裳藝成之時曾與周侗較技,兩人戰成了一個平手,足以證明黃裳的武功已臻化境。」
旁邊又有幾人附和道:
「是啊,我也聽說黃裳的武功位列大宋前三,僅次於童樞密和周侗。」
「沒錯,他都能給官家寫出修仙的書來,武功豈能泛泛?去降魔教最是合適。」
所謂牆倒眾人推,一屋子人七嘴八舌都在誇黃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