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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遲覺得心酸難抑,他說:&ldo;我兒時騙過你?我騙盡這世上的人,也不騙你。&rdo;
他轉身,猶像了一下,將帥走了最後的一步,淡淡道:&ldo;爺爺,你輸了。&rdo;
戰局瞬間逆轉,出走的我軍遠徵在外,繞道而來的故方殺個措手不及,俞立第一次面容上顯出了些老態,他嘆息了一聲,總算像個尋常人家的祖父:&ldo;你同林林,總是那麼像……贏了我這點,也很像。你還是……事負了我。&rdo;
他喚著林林,帶著深泉古井樣深沉執著的溫柔,無意中,與阮寧青聲喚著的&ldo;林林&rdo;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
大抵這世上愛的形式千變萬化,可愛的質量卻總是相同。
俞遲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轉身朝著阮寧走去,他知道這一去,人生又是潮漲潮去的艱難,可是,他卻終究似乎如了意,像是童年的六一,總算走到了動物園的門前,想起獅子、大象、猴子和淨獰的鱷魚,有快樂,有期待,也有一分對未知的茫然。
可是,那都不重要。
他總算與她面對著面。
他離去時,留下一句話,這話斟酌了很多年,從不曾對人提起。
他說:&ldo;我和奶奶不一樣,和您也不一樣。你們的愛,既沉重義啦高,都砸在我的身上,故而,我這一生的悲劇都是因你們的愛所起。因此,我絕不會和你們一一樣愛人。&rdo;
俞立詫異地看著他。
只聽見那個孩子說:&ldo;我的愛,沒有聲音。&rdo;
永永遠遠地,沒有聲音。
如此安寧。
第三十五章 選不出的同學錄
阮寧生病了,準確地說,是犯病了。
俞遲帶她去了主治醫師孫阿姨處。經過幾天密集的核磁共振、測試、詢診,這位如母親一樣一直呵護著阮寧的阿姨真真嘆了口氣。她瞥了一眼俞遲,有些氣惱道:&ldo;無論我治好多少回,只要她的基因在那裡,就永遠有復發的可能。不是說你身邊甚少發生這種病況便可以視之不存在,世界上一草一木呼吸時帶出的悲喜也不被粗魯無知的人看到聽見,這種漠視才是她生病的最重要原因!&rdo;
俞遲點了點頭,看著阮寧用從護城河畔扯來的柳條低頭編著什麼,手被柳條勒得紅紅的,臉上卻帶著超乎尋常的認真。
她感覺上似乎比平時敏銳許多,忽而抬起頭,笑了:&ldo;你在偷看我。&rdo;
俞遲看見她笑,不自覺也笑了,點點頭,低聲道:&ldo;對,我在偷看你。&rdo;
她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帶著小小的雞賊,忽而又有些疑感地問道:&ldo;可是,你是誰?&rdo;
俞遲沉默地看了她許久,又咧嘴笑了:&ldo;騙子,我爸爸死了。&rdo;
她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低頭去編柳。
孫阿姨瞧了俞遲待阮寧的態度,知他待阮寧不差,心中的鬱結和憤怒方才有了些緩解。她想起老發生前的喊託,心中不禁酸濕,用手指戳了戳阮寧的額頭:&ldo;這個臭丫頭,什麼該記住,什麼記不住,門清著呢。她這一輩子,連著這回,可傻了三回了,真不省心。&rdo;
命遲數了數,說:&ldo;第一回是小時候,第二回是阮將軍……&rdo;
孫阿姨擺了擺手,嘆了口氣:&ldo;第二回可不是她爸爸去世,她爸爸去世時她好好的一顆鐵豌豆,第二回是她二十三歲那年,大學剛畢業,不知怎的,整個人就不好了,在我這兒治了半年多。鮮亮活潑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