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她歡歡喜喜地去參加同學會,卻被一道門攔在外。
reu問她有沒有會員卡,她看著這個可可色溫暖的建築有些語塞。阮寧其實挺喜歡reu,她從火車站坐公交到學校,每次都會經過這裡,與別的建築不同,陽光下這座高樓被映得暖暖的,像是在火爐中快要烤化了的巧克力,戳一戳,就滴出油乳來。遠遠瞧著,又似乎太過脆薄,阮寧經常趴在公交車的窗前看,那些頑童的破壞欲湧上來,幾乎恨不得拿塊石頭砸一砸,彷彿那堆甜蜜的巧克力便會瞬間坍塌。
阮寧問辦個會員卡多少錢,對方笑了,也跟巧克力一樣,甜甜的:&ldo;小姐,對不起,是這樣的。辦會員卡並不需要錢,但是您需要有身份認證。&rdo;
阮寧傻乎乎掏出了身份證。
對方繼續笑:&ldo;小姐,對不起,身份認證跟身份證不是同一個概念。身份認證是指您認識的人必須是我們的會員,這樣我們才能確認您的資格。&rdo;
阮寧縮回了手,抱著包尷尬地站在了大廳。領班的女孩笑得太甜美阮寧也不好再長待了,她默默地從旋轉門轉了出去。
也巧,三三兩兩的同學都陸續到了,阮寧咂摸了咂摸,想打招呼,看到那些剪裁合體的西裝,女孩子身上映著雪白面板的晚禮服,阮寧小同學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不是同學聚會嗎,幹嘛弄得像頒獎現場。
不過,看樣子他們並沒怎麼認出她。
這些人像是對這裡十分熟稔,說說笑笑,十分親暱地挽著手進去了。阮寧就蹲門口篩選。她等著那個跟她一樣進不去的人。
今晚,她最想見的人。
來往的人並不多,她左看右顧得也並不少。除了瞧見阮致的時候避了避,其餘時候她都在。
盛夏的月光很美,灑在繁麗的庭院裡。銀白安靜的光像一雙溫柔的手,摩挲著小姑娘的發頂。
她瞧見石子就踢石子,瞧見落花就去踩落花。
阮致穿著一身灰黑色的西裝,他身後還站著一個寂靜的人。
阮寧躲在一旁,就是他們匆匆而過瞥過匆匆一眼。
那個人比月光還要白淨。
阮寧想起了陽光下遠遠瞧見的人,就是一大團光暈。
他也像那團光暈。
只知道好看,卻瞧不清臉。
那一晚,她等到了曲終人散,等到了末班車,卻並沒有等到和林林相見。
九月開學的時候,是叔叔送她到車站的。等車的時候,兩個人無話,也挺尷尬。過了會兒,他站起了身,離開了,阮寧猜他或許是到一旁抽菸了,她也就拿著本書顛來倒去地看。書裡有這樣的一段話,阮寧很喜歡‐‐&ldo;克利斯看到太陽升起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幽深的森林深處再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可怖,灌木叢不是森然的魔鬼,雖然深夜裡它們那麼像要隨時出來襲擊沒有盔甲沒有防備的旅人,可是在陽光和露水的陪伴下,他卻看到了勃勃的生機和善意。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並沒有變化,誰知道呢。見鬼的,在黑暗中十分清醒的克利斯這會兒只想在陽光下長長地睡一覺。&rdo;
那天陽光也挺好的,阮寧讀著讀著就入神了。過了會兒,叔叔回來了,拿了兩碗牛肉泡麵和幾個滷蛋,沉默地塞進了她的行李裡。阮寧有些詫異,卻沒有說什麼,低著頭,只有笑。火車開走的時候,那男人遙遙地對她說:&ldo;到了,記得給你媽媽打個電話。&rdo;
阮寧使勁地揮了揮手,點了點頭。
回到學校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在,她們互相擁抱,阮寧愛撒嬌,抱著讓親親,那些冰涼或者溫柔的女孩子們的嘴唇在她的臉頰上印下,她覺得自己很快活。她沒有忘了給媽媽打電話,弟弟依舊在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