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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捉活的吧?”魏展冷冷哼了聲,表示自己對藍橋的不滿。
“那般無能之輩,就弄幾個殘兵給我殺,捉活的有何用處?”藍橋嘿嘿笑道,他平日裡甚是憨厚坦誠,但在戰場上卻嗜殺如命,最愛便是一劍將對手頭顱斬下,因此他用來獻功的,便是蘇國主將的頭顱。
“功過相抵,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好殺,敵軍還有敢降者麼?”魏展道。
“功過相抵?”藍橋一擰脖子,嚷道:“軍師,我手下的兒郎可是在血裡打滾才弄的功勞,你縮在後方一句功過相抵便全勾消了?”
“藍橋!”紀蘇不得不插言:“你怎能對軍師如此無禮?”
“是說你本人功過相抵!”魏展也瞪起雙目:“你先下去,若是再敢頂撞,軍法從事!”
藍橋縮回了脖子,撇著嘴出了中軍大帳,紀蘇看了看李均,李均卻看了看魏展。魏展待藍橋走後,臉上才露出笑來:“無妨,他肯為部下爭功,便更會為統領效力,何況他是個莽夫,除了紫玉,只怕無人會指望他溫柔些。”
帳中都大笑起來,因為藍橋與魏展的衝突而顯得有些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
第八章 斬首
清江水自西部的中行山脈裡奔騰而出,在經過豐饒的清桂平原之後,折向東北方向。自江安城以下,清江水便改稱為柳河,作為柳河第一城的江安,城小民貧,遠比不上距其一百二十餘里的湛陽。湛陽城北邊是東西走向的鳳凰山,西方是自鳳凰峽谷奔流而來注入柳河的湛水,南面則就是波濤洶湧的柳河,柳河之南則是隔斷了桂河東去之勢,迫使之不得不折作西向的蓮花山脈。古人有詩“千里望鳳凰,一夜過湛陽”,柳河之水以湛陽段最為險急,暗礁旋渦淺灘都足以讓上游來的船隻化為江水中泡沫裡的碎木。兩岸群山對峙,鶴鳴於長空,猿泣于山崖,棧道如天梯一般在懸崖間盤旋,正所謂“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者。
“戰船倒不是過不去。”董成輕輕用手擊著自己的臉,目光深邃。此次出征,他心中是衝滿著矛盾的。雖然黃選以為民而戰折服了他,讓他加入到和平軍中來,但念及此次將以下克上,親自來滅了曾是自己故國的大蘇王朝,董成心裡便有些不安。
“戰船自此過去,河水險急倒在其次,你看那裡。”他的行軍參謀張放伸手指向大河中懸在兩岸山崖之上的一道黑影,“鐵鎖橫江,船順流而下,必為這鐵鎖所阻斷。”
“那兒。”張放又用手一指,“那座山喚作猿兒愁,正是棧道之上最險要的所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敵軍在那上面平地建了座營寨,駐有千餘精兵,如不能突破這猿兒愁,便不能開啟湛陽城的大門。”
董成微點了點頭,這張放是黃選薦給他的書生,頗有機智,每每問他行軍佈陣之事,所答總與董成心中暗合。因此這次出征,董成特意任之為行軍參謀。
“難啊難。”莫子都仰首望那在猿兒愁上飄動的一點點旗幟的影子,半響嘆息道:“若是強攻,只怕我們這數萬人馬全折在此也無法攻下猿兒愁。”
“關鍵便是攻這營寨。”張放介面道,“若是能攻下這營寨,便可過去將這鐵鎖斬斷。”
董成微微頷首,過了會兒,他道:“兵法有云,‘攻險則夜襲’,正面強攻顯然難以攻克,只有乘夜突襲了。”
這一夜三更天裡,淡淡的雲層將一輪下弦月掩住,天地昏暗,三十步外便見不到人影。莫子都棄了笨重的鐵衣,身著戎人特製的皮甲,與三百勇士悄悄向那猿兒愁營寨爬去。
這三百勇士身上揹著引火之物,將短刀銜在嘴中,手足並用,只借著自雲層中透出的一點微光,循著日間自採藥人嘴中問出的一條小道,慢慢接近猿兒愁營寨。暗夜之中,群山聳峙,宛若擇人慾食的怪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