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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清醒了，起身的動作太猛，膝蓋不小心磕到了茶几邊沿，帶著整個茶几都挪了個位。

他矮身揉著膝蓋，撿起掉在地上的打火機，同時也看見了壓在桌上菸灰缸底下的字條。

-我先去考場了，下午結束我爸爸要來接我，你睡醒了就直接回去吧。

李清潭擔驚受怕了這麼天，臨到最後卻沒親眼見著她進考場，心裡莫名有些慌，邊下樓邊往開啟手機。

從一樓到三樓，陽光見縫穿插在樓梯中，他跑得跌跌撞撞，手機都差點沒拿穩，一直跑到酒店外面，才看見她在十分鐘前發來的一條簡訊。

-我已經到考場了，不過考場的訊號不太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看見這條簡訊。

李清潭停在酒店門口的樹蔭下，溫熱的夏風拂過他的臉，心裡的慌亂和緊張緩緩落下。

他走進路邊的小超市，在店裡的冰櫃裡拿了支冰棒，站在路邊聽著校園裡傳出的聽力聲一口一口吃完了，冰涼的溫度衝散了幾分夏日的燥熱。

下午五點整，最後一場考試結束，那一天的鈴聲好像格外漫長。

監考老師沉默著收完試卷，雲泥坐在位上，直到聽見老師那一句「祝你們前程似錦」，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高中生涯在這一刻好像結束了。

她走出教室，校園裡到處都是歡呼聲和壓抑許久的嘶吼聲，很快地，漸漸有控制不住的哭聲傳出，先是一個，而後接二連三的，哭聲比起之前的歡呼還要有感染力。

雲泥沒太多傷感的情緒，她的學生時代和別人不太一樣，沒有很豐富的活動，除了學習就是兼職，高考的結束對她來說就是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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