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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易寒沉緊緊的皺起眉頭,幾乎快要承受不住耳邊久久不絕的十萬個為什麼的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八九歲前沒人教著說話,也沒人陪著說話,如今話能說得流暢,意思能表達得清楚後,顧南松這嘴就沒有停過,有他在的時候和他嘰嘰喳喳,看不見他時也能一個人自言自語一天。
袖子被拉了拉。
他冷冷的丟過去一眼。
那雙充滿著求知慾的眼睛正專注而又期待的看著他。
湧到嘴邊的顧南松專配口頭禪又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卡在胸口處一陣氣悶堵得慌,含著幾分不耐的視線落在少年手中捧著的書上,也不知道那位老者是怎麼想的,送來的書五花八門,上到天文地理,典籍科學,下到兒童連環畫,家庭烹飪教學,有這閒工夫不如把少年送到學校,自會有老師教導,就算不送學校,那自己也可以來教導孩子,他見這山前有個道觀,觀裡也有十來個孩子,也沒有下山去學校裡學習,自有觀裡長輩進行教導,也不知道怎麼到了顧南松這就區別對待。
說來也的確令人奇怪。
他本以為那位老者將顧南松救走,總該讓他過上正常人的日子,可除了吃穿不愁,其他哪裡算得上正常。
目光掃過這小小的屋子。
這是後山的一間磚瓦屋,雖小但也一應俱全,比起村子裡那破爛屋子好上百倍。
只是自從來到這地方後,顧南松卻彷彿被變相囚禁起來。
不得下山,也不能順著門前小路去前山的道觀,只能在屋子外一定的範圍內活動,吃用會有人定期送來,顧南松需要做的,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好好學習,單純的活下去。
易寒沉並沒有看到前幾年顧南松的生活情況,也不知老者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麼做,但就這幾天來看,顧南松不止行動受限,甚至還被禁止與外界人接觸,那送東西過來的人,都是選擇夜半時分人都已經睡著的時候,偷偷的把東西放在院外門前就走。
曾經,他希望顧南松在一場災難中死亡,拋棄這個絕望的世界。
如今,顧南松在一次次絕望中被賦予了希望,卻被這個留下他的世界以另一種方式拋棄。
心臟發緊有些疼得難受,易寒沉無意識的沉了臉,不知道自己為何莫名發怒。
胳膊上又傳來些許拽拉的力度。
轉頭就見顧南松還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這是什麼?」
手指點著書上的一張圖片。
這會兒易寒沉才看清楚,顧南鬆手裡捧著的是那本家常菜烹飪書,正翻到糖醋排骨一頁,圖片上的排骨暗紅油亮,搭配幾顆白芝麻點綴,著實令人垂涎。
易寒沉瞟了眼那上面的字,不是明明白白寫著「糖醋排骨」。
顧南松現在可能認字了,可用不著問他,可人那好奇的大眼仍舊目不轉睛,似乎比起解惑更想他開口說話。
易寒沉張了張嘴,冷硬回道:「糖醋排骨。」
顧南松想了想:「什麼味道?」
易寒沉:「甜,酸,有點鹹。」
顧南松大眼疑惑:「這麼多味道?」
易寒沉:「嗯。」
顧南松遲疑:「那好吃嗎?」
易寒沉直說:「不好吃。」
「哦……」眼看著人失落下來,他不由得想起成年版的顧南松。
不論是在祖宅還是在外,若是沒有火鍋,那這糖醋排骨是可是高頻率出現在桌上的一道菜,於是他補充了一句:「你應該會喜歡。」
顧南松眼神一亮,拿起書站起身來,興致勃勃:「那今天就做這道菜吧。」
易寒沉看他沖向門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