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報信(第1/2 頁)
盧修遠四人照舊在那小門處下了車。
阿路去放馬車,盧修遠則親自送了夏侯寧回玉蘭居。到了院門口,如預料般並沒有看見夏侯安的身影。
此時已是酉時過半了,夕陽西下,天邊泛起淡淡紅霞,馬上就要入夜了,光線有些昏昏。
他看著兩道小身影提著抱著幾個包袱邁進了院子,瞥見若梅迎過去又要轉身過來給他施禮,玉蘭花在他視線角落冒出頭,蟬鳴在耳邊一陣比一陣高亢,飯香衝擊著餘留的藥味有些勾人,小院有幾間屋子點了燈。
盧修遠擺擺手沒多做停留轉身走了。
他看見了,夏侯安的房裡也亮著燈,人影投在窗上微晃,如同樹葉隨風搖曳。
夏侯安應該在吃飯吧,還是不要打擾了。
能請自己來幫忙,應該是接納了他這個朋友,不過,一切還是循序漸進吧。
貿貿然大步走近,可是會把刺蝟嚇得回頭就跑的。
盧修遠在小徑緩緩踱步,如同腳步一般沉沉的,是他微垂的眼眸,轉身前嘴角的溫和笑意已經消散了。
……
春風樓裡,衛振深也是獨自一人。
這頓飯從正午日頭正盛,吃到了天邊擦黑,到了最後就是喝酒,基本上所有人都癱在了地上。
待這一屋被扶的扶抬的抬,八九人都走乾淨了,房裡還是雜亂不堪,杯碟酒盞亂放,殘羹冷炙撒了一地。
只剩了衛振深一人,他在牆角席地而坐,倚靠牆面拿著酒壺自斟自飲,鮮紅的衣襬地面鋪散開,那小麥色的肌膚被襯得也泛著紅暈,一雙桃花眼迷離勾人攝魄,薄唇一張一合,泛著水潤的光澤。
他看著角落出神,酒水順著嘴角滑落浸溼了衣襟,他也似未曾察覺。
晚間的春風樓比白日更喧囂,但這裡房門大開,門外卻無人經過,只站了個看門小廝。
也許是這間包廂位於走廊最頂端的緣故,熱鬧與這裡隔絕開來,這房內沒點燈,燈火也似乎離得極遠門外暗沉沉的。
小廝從門外腳步輕輕走進來,邁過一地狼藉走到衛振深身旁,恭敬垂首:“公子,柳銘來見。”
門外不知何時多站了一人,只是隱在暗處瞧不清面容。
“嗯?哦,柳銘啊,進來吧。”衛振深頭也不抬,又斟了一杯,微微晃著白釉杯,垂眸盯著晶瑩剔透晃盪著的透亮液體,看著不斷變換的光線出神。
小廝退了出去,朝來人點點頭,而後狀若無意挪步站在了門前。
門外人垂首走到窗前光亮處,恭敬給衛振深施禮,才抬起頭來——正是柳掌櫃。
衛振深懶懶嗯了聲。
柳掌櫃低頭看著地上碎成粉渣的瓷器碎片,不敢再抬頭看眼前年輕人,兩手交握放在腹前低頭說話:“今日申時三刻,盧三公子帶著一位夏侯姑娘來了妙手堂,那姑娘說是幫兄長來買顏料的原材,買的東西大部分能與那遮容膏對上。”
柳掌櫃說完便靜默下來,許久,也沒聽見面前人答話,他卻不敢抬頭,只是手越握越緊。
衛振深停下了晃動的手,想要撐著身子坐直,但是牆面太滑藉不了力。
夏侯,姑娘嗎?
他抬頭來仔細瞧著眼前人,舉杯抿了一大口酒,這才開口:“柳銘柳掌櫃,就為了這點事,用得著你大費周章遮掩行蹤千里迢迢來見我?”
這點事兒?
當初不是公子大費周章從西南那邊搜尋來這麼一點兒遮容膏,他們的師傅花了許久才研究出這東西的成分,現在有個人輕易就拿著方子來了,這是小事?
柳掌櫃身子微微晃了晃,張張口想要解釋,卻還是閉了嘴,只說:“公子教訓的是,是我小題大做了。”
“行了行了,現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