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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們一起裝修的,有一大半東西全是湯煦恩選的,他肯定喜歡,他住進來就是很舒服的新房,連改都不用怎麼改,往門上貼個囍字就行。」
湯煦恩:啊?
季巍還說:「不過,他的工作要早起,住在我這不方便。等我們結婚以後,我覺得我還是住在他那比較好。」
季阿姨說:「我是無所謂你住在哪啦,他家那老房子是挺好的,稍微翻新一下就行。人家出了房子,那就你出裝修的錢,順帶幫小湯把店面也重灌一下怎樣?」
季巍相當同意:「你說的是,我覺得不錯。」
季阿姨:「那麼問題還是回到了一開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小湯求婚?」
季巍:「合適的時候。」
季阿姨美滋滋地說:「我新買到的這塊玉是真好啊,我可真喜歡。這樣吧,我還是去找師傅給我雕好,就算不用來求婚,到時候作為結婚賀禮送給你們也是很不錯的。」
「先說到這吧,再見。」
掛掉電話。
室內重新恢復一片安靜。
湯煦恩臉燒不褪,眸光像是怕被季巍捕捉到似的閃爍不定,故意不看季巍。
季巍對他臉皮薄的性格心知肚明,知道現在的湯煦恩就像是個氣球,再扎一下就會羞炸了,所以只是抱著他,抱了他一會兒,沒說任何話,就是時不時地親親他的額頭、臉頰、嘴巴,是那種喜歡極了,喜歡得不成,才不得已用親吻來表達自己溢位來的愛意的感覺。
最後,季巍以印在他眉心的一個吻作為暫時的結束,起身說:「我去衣帽間穿衣服。」
真是多此一舉。
什麼都做了,還要故意分開來各自穿衣。
湯煦恩現在一驚一乍的,他怕他穿到一半季巍突然冒出來,所以還是把自己藏在被子裡穿衣服。
穿好了掀開被子,發現t恤套反了。
正打算重新穿,季巍從衣帽間回來了。
湯煦恩一抬頭,就看到季巍一身一絲不苟的西裝革履,與頭髮凌亂、穿著休閒隨意的自己形成鮮明對比。
在家為什麼要穿這麼正式?
一定是因為必須鄭重。
在這一瞬間,湯煦恩覺得自己像是突然獲得了預知能力,他清楚接下去會發生什麼。
他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床邊,腦袋上發梢亂翹,臉上還有半邊軟涼蓆的淺淺印子,姿勢從抬頭到平視到低頭,最終落在半跪在他面前的季巍臉上。
季巍手上拿著個紅絲絨的小盒子。
捧在他掌心,像一顆精美的小小心臟。
晨光不早不晚、分毫不差地照亮季巍的臉龐,他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枚求婚戒指,他微笑了下,溫吞地說:「其實這是我五年前就買好的,當時我還在國外。」
「不是特別名貴的牌子,一萬五刀而已。」
湯煦恩靜靜聽著。
季巍說:「那天我在路上看到別人結婚,回去路上,很巧合地路過一家珠寶店,在櫥窗展示看到他們推出了這款男士求婚戒指。」
「我覺得它實在是很漂亮。」
「我沒忍住,走進店裡把他買了下來,我想,要是能把它給你戴,一定會很合適。」
明明季巍臉上是淺淺的笑意,但湯煦恩卻莫名地鼻酸想哭,他的眼底一下子濕潤了。
季巍半跪的姿勢像騎士一樣標準,開啟紅絲絨戒指盒,捧起,如向他展示自己剖開的真心愛意,問:「跟我結婚好嗎?小煦。」
湯煦恩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下流出來的眼淚,吸吸鼻子說:「你怎麼這樣啊?我一大早起來,臉沒洗,牙沒刷,頭也沒梳,還穿反了衣服。」
季巍不知羞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