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原來夏日的夜晚,月亮比路燈更亮。
江依喝了啤酒,哼小調的聲音比平時大了一些,鬱溪不知那小調是什麼,但依稀能聽清歌詞:「相思的路上呀長又長,甜甜的月光叫人心慌,石板路上有兩個月亮……」
江依忽然不唱了。
鬱溪藏在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指掐緊。
「喂,小孩兒。」江依懶洋洋開口:「還有多遠啊?」
「不遠。」鬱溪說:「祝鎮就只有那麼大。」
鬱溪要帶江依去的地方,在祝鎮邊上。鬱溪在搬到鎮上舅媽家以前,和外婆一起住在鎮外的村裡,村邊一條河,天氣好的時候,河水裡印滿了星星,鬱溪小時候,就經常在那兒游泳洗澡。
據說淹死過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走出鎮外,石板路變成了泥路。山間潮氣重,加上又在樹林裡,泥路軟塌塌的,鬱溪回頭看了一眼,江依踩著高跟鞋走得歪歪扭扭的,鞋跟在泥路上一踩一個小洞。
正當鬱溪猶豫著要不要說「扶你一把」的時候,江依站定,索性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了,倒著扔進手裡抱著的盆裡,然後像剛才喝第一口啤酒時那樣嘆道:「爽啊!」
月光從松枝間透下來,照亮江依的笑臉。
鬱溪被晃得有點不敢看,低頭卻看到江依光潔白淨的一雙腳,連腳趾都在發光似的,像貝殼,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不像她的腳趾,像圓滾滾的鵝卵石,好傻。
「你看什麼呢?」江依笑著問。
松林間有風吹過,吹起江依身上的香水味,梔子花味,還有她抱著盆裡的洗髮水和沐浴露味。
應該是玫瑰,卻也因過濃透出一股廉價。
鬱溪輕咳一聲:「沒看什麼,走吧。」
祝鎮的確不大,鬱溪以前住過的村子更小,那條小溪很快就走到了。
江依抱著盆站在鬱溪旁邊,一甩頭,曲折藤蔓一樣的長捲髮就隨風舞動,有生命力似的。江依猶豫著開口:「這溪水這麼清,能洗頭洗澡麼?」
「能。」鬱溪說:「這水是活水,會把洗髮水沐浴露沖走的。」
江依笑了一下,把盆放在腳邊的鵝卵石地上,抬手到身側。
鬱溪吞了口口水。
她知道江依手放的位置,是江依那條連衣裙的拉鏈。
江依歪著頭沖鬱溪笑道:「小孩兒,你不迴避一下?」
鬱溪有些不情願的「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兩步,挑了塊不那麼硌屁股的石頭,背對著江依坐下。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作為一個同性,鬱溪能清楚的從那輕微聲音的細微差別裡,分辨出江依什麼時候脫了裙子,又什麼時候脫了內y和內k。
其實她希望自己不要這麼敏銳,這樣的敏銳讓她面紅耳赤。
她倒不是真想做什麼,畢竟昨天她都把錢塞江依胸前了,她也不敢真做什麼。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想像,就能想像出江依藏在裙子後美好的胴體,柔軟的腰肢,飽滿的臀。
鬱溪回憶了一下——對初中時喜歡的英語老師,有過這樣的幻想麼?
沒有的。
在這灰撲撲的小鎮城裡,只有江依一個人活色生香。
在鬱溪灰撲撲的青春裡,只有江依一個人活色生香。
江依邊脫衣服邊問:「小孩兒,你確定這兒沒人來吧?」
「確定。」鬱溪撿了根樹枝捏在手裡,劃著名面前的鵝卵石,發出輕微的嘩嘩聲。
曾經住在這小村裡的人,老的老,死的死,能搬走的都搬走了,這小村幾乎早已是廢棄狀態,哪兒還會有人來這條溪邊。
「撲通」一聲。
鬱溪握著樹枝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