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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小小吃了一驚:「這麼不能吃辣?」
的確在這座山間小鎮,吃辣是一種傳統和每個人的必備技能。江依看鬱溪咳得厲害跟著她著急,把手裡的一次性塑膠杯往她手裡一塞:「還有一個月就滿十八了是吧?喝口,解辣。」
鬱溪接過啤酒杯猛灌了一口,冰涼涼的啤酒之外,一次性塑膠杯上還沾著江依手指上的溫度。
江依的一雙桃花眼,在繞著蚊蠅的昏黃路燈下,和鬱溪逐漸變熱的臉一樣,亮得發燙。
鬱溪看著江依的笑臉問:「我能再喝一口麼?」
江依懶洋洋笑著:「行啊。」
趁著開摩托車的青年路過沖江依吹口哨,鬱溪不露聲色把手裡的塑膠杯小小轉了半圈,印著江依脫落口紅的那一側,就轉到了鬱溪面前。
鬱溪偷偷看了江依一眼,江依一邊吃炒粉一邊笑著跟人搭話,嫵媚之下是一種充滿生命力的煙火氣。
鬱溪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女人。
撩人是她,熱鬧是她,乾淨是她,也許淡淡的哀傷也是她。
鬱溪對著杯口江依的口紅印喝了下去。
她本以為口紅會是一種澀澀苦苦的味道,沒想到混合著啤酒衝進嘴裡,是一種甜絲絲的味道。
鬱溪還想再喝一口,就被江依把塑膠杯從她手裡搶走了,拿一次性筷子沒用的一頭虛虛在鬱溪額頭上戳了一下:「你這小孩兒,想喝醉麼?」
鬱溪頂了一句:「還有一個月就成年了。」
江依笑著說:「那不是還沒成年嗎?」
雖然江依是北方人,但比鬱溪這本地人能吃辣多了,給鬱溪倒來一杯白水後,自己捧著盤子大口吃起來,腮幫子鼓鼓的,鬱溪說:「像只松鼠。」
江依嘴裡塞滿炒粉笑了一聲:「又是母雞又是松鼠的,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動物?」
鬱溪心想:不是動物,是妖精。
江依的眼神在路燈下晃了兩晃,對著鬱溪伸出一根纖長手指。
在鬱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依手指輕揩過她嘴唇:「小孩兒,你嘴上沾到我的口紅了。」
手指和江依的嘴唇一樣軟,鬱溪的臉燒起來。
江依看著她眨了眨眼。
鬱溪說:「我喝多了。」
「就剛才那兩口?」江依笑了:「真還是個小孩兒呢。」
江依自己喝了口啤酒,她能吃辣,但雙唇在辣椒和冰啤的雙重刺激下,愈發紅腫著豐潤起來。
像什麼呢?像紅得透透的、即將掉在泥地上的紅櫻桃。
鬱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塊泥地,也像剛剛握過的一次性塑膠杯,軟塌塌的。
等到兩人都吃完了炒粉,江依像剛才喝第一口啤酒時一樣,打著飽嗝嘆了一聲:「爽啊!」
鬱溪問:「炒粉到底多少錢?我給你。」
這會兒她的嘴裡,炒粉油膩膩的鍋氣,和豆芽的脆爽、火腿腸的肥厚、肥腸的油潤混在一起,讓江依晃在她面前的笑臉更加鮮活起來。
其實在這之前,鬱溪從沒吃過炒粉,也從沒喝過啤酒,自從搬到舅媽家以後,一切世俗的正常的享受和放縱,都與她無關。
「你這小孩兒真是。」江依帶著一嘴油懶洋洋笑了下:「這樣吧,我家熱水器壞了,你告訴我鎮上公共澡堂在哪兒,就算幫了我忙,我們扯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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