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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討厭太子,只是不願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然而,她輕嘆一聲,面前的夏侯禮是十五歲的夏侯禮,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更何況,她看著他迷茫而傷心的神色,仍是不忍。
只要不叫那一切發生就好。
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溫言對太子道:「殿下怎麼不明白?一年大似一年,顧忌自然就越來越多了。」
太子不肯信她:「這是你的真話?還是託詞?」
「千真萬確,是我心中所想。」為表誠意,寶珠尚下了床,去將書桌前的字都收起來:「我從《十七貼》練起,好不好?」
太子連聲說「好」,又走到她身邊,眉開眼笑道:「我那兒有碧玉版的《十三行》,明日叫人也給你送來。」
跟著,他恢復正色,眼睛深深望著寶珠:「我若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要告訴我,我拿什麼賠罪都可以,不許瞞著不說。」
寶珠除了點頭答應,別無他法。她戲稱太子一聲「哥哥」,歷來都是他關切自己,像這樣她哄著他高興,竟是頭一回,心虛之餘,又透著一絲朝不保夕的甜蜜。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
到底太子年歲漸長,皇帝又不喜皇后過多幹涉兒子的事,一月下來,寶珠能和太子碰面的機會,屈指可數。
她後來想通了,是應當這樣平平和和地,大家一塊兒過二三年,等太子娶了親,自己的婚事也大致定了。
前一段日子太矯枉過正,多多少少確實有眉舒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緣故。
這一世再不必和她在同一塊兒被劃得四四方方的天底下對峙了,無益再平白結怨。
十月初三,長禧宮賢妃誕下一位皇子,取名為祈。論排行,這是皇四子,與此同時,他又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個兒子。
皇帝知天命之年得一幼子,自然寶愛非常,一些宮人還說,賢妃臨盆的夜裡,有一道帶紫光的流星劃過天幕,落進了長禧宮裡。
祥瑞之說,或真或假,歷來天家都是樂見其成的。為此,皇帝又想進賢妃為貴妃,卻被賢妃竭力辭去,說:「妾身鄙薄,蒙受皇恩,已覺惶恐萬分,又怎敢不知饜足?陛下贈以高位,不如賜妾身叔父一官半銜,哪怕是最末流,能夠進京來,骨肉團聚,妾身從此便無憾了。」
她的叔父本就被封為降王,一直在封地本本分分的,又已老邁,皇帝想了想,當真將他一家召回都城來,給個虛職,每月有俸祿餬口罷了,仍舊本本分分的,一步也不敢多走。
外頭的人揣摩上意,如何將四皇子母子吹捧得天花亂墜,皇后都不放在心上。皇子降生當日,按著規矩放了賞賜,便仔細交代著往曹家送藥材的事情。
曹老夫人病重了。
皇后指了兩個御醫、一個老嬤嬤上門,御醫負責診脈熬藥,老嬤嬤則管著老夫人這一進院子裡的大小事宜——曹老夫人只一個親子,續娶的媳婦遇事便站幹岸;還有個庶子媳婦,更不擔半點兒責。
一面還要預備著六禮,皇太子娶親,比民間娶嫁不知繁瑣多少倍,一樁樁慢慢行起來,一則欲借孫輩的喜事沖一衝,二則,當真有個什麼,也好叫老夫人定心。
這件事自然要經過皇帝的準允。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皇帝並未相中曹家女做太子妃。
第9章 九沉香牌
他對皇后說:「你的乳母,你自該盡心;朕的兒子,不能給臣子家沖喜。」
這話其實也合情理。只是彼時阮才人亦在側,皇帝再度當著妾妃拂皇后的臉面,二人之間,越發離心離德。
寶珠陪著皇后回到鳳儀宮。皇后無聲端坐許久,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只留下寶珠:「你說,我該不該讓朝中老臣進言…」
「娘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