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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讓大家興沖沖地跑來,又灰溜溜地回去?各院都有各院的事,老太太又抱恙在身,要是家裡再出什麼差錯,大家都擔待不起的呀。你說是不是?&rdo;
方金枝扯扯嘴角,又給她賠不是:&ldo;是是,四姨媽說的是。金枝謹記四姨媽的話,下次有什麼情況親自登門稟報,不會再耽誤大家的時間。&rdo;
倒是二院的老夫人方碧璽理解地拉住方金枝的手,安慰道:&ldo;金枝啊,畫的事不著急,讓友無好好養病,執筆人的精神不好,筆下的畫又怎能靈動有神?二院人的畫會派丫鬟過來取,不用麻煩方寸親自送。&rdo;
方金枝感激地點頭:&ldo;謝謝二姨媽。&rdo;
於是,在一番對方金枝的責備寬慰之後,眾人陸續離開。方金枝送完最後一個,回到玉蟬院時,便看見方寸抱著胳膊倚靠在簷下的房柱上,眼神怔怔地望著眾人離開的方向,一臉若有所思。
&ldo;寸寸,你怎麼跑出來了?&rdo;方金枝嗔怪地看她一眼,準備進屋看看劉友無醒過來沒有。
方寸沒有要動的意思,語氣哀怨道:&ldo;娘,你忍心使喚我去服侍那些老頑固?&rdo;
&ldo;怎麼說話的?娘幾時讓你服侍人了?&rdo;
&ldo;不是讓我挨家挨戶去送畫嗎?&rdo;方寸癟癟嘴。
方金枝恍然,笑道:&ldo;來了這些時,家裡人都沒怎麼見過你,讓你跑個腿混個臉熟,你有什麼不樂意的。&rdo;
方寸放下胳膊,嘁了一聲:&ldo;人家都叫我&l;流女&r;呢,我當然不樂意。&rdo;
方金枝的臉色登時有些不好看,雲怒道:&ldo;寸寸,我說不要讓我聽見這兩個字,你怎麼還敢說出來!&rdo;
大概沒想到孃的反應這麼大,方寸立馬乖覺地吐吐舌頭,討好笑道:&ldo;娘,你看天黑了,我可以出去轉轉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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