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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冥冥之中的確是有命數的。當初因為憤怒和傷心而離開這個地方,如今卻又因為旗雲而再一次返回,時隔多年,小河村竟仍是那麼美,連村口的那株樹都絲毫不曾有改變,微微朝著左側偏斜,看上去分外親切。
苦笑了一聲,翻身下了馬,對身後的一干人道:“走吧,進去看看。”
此話一出,小河村的村民盡皆譁然。再仔細一看,雖然多年不見,趙崢已從容淡定了許多,但那眉目、氣度,卻分分明明正是眾人記憶中的楚錚!
他的這句問話聽起來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村民原本驚訝的情緒也漸漸消退,各自讓出道來,方便旗雲和葉勳走出來。
旗雲走到村口,也對眾人躬了躬身,並未多話,便走到趙崢身邊。
“沒事吧?”趙崢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又道:“你穿這身衣服,倒挺好看。”
黃昏將近,微紅的光芒輕柔地落滿了整個村莊。而村口那些翹首眺望的人們,在漫天的紅霞中目送著從前熟悉的人以一種全然陌生的姿態遠走。他們無法說出挽留的話語,因為高山與流水教會他們的,永遠是包容和接納,而非強求。
葉勳即使是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恐怕人也已經去了。
但哪怕如此,趙崢接到訊息仍是第一時間放了葉勳回去,並命沿途驛站備好最上等的馬匹,儘可能地為他爭取時間。
如此過了一月,便也總算回了京城。
趙崢領著旗雲一路走入,就見將軍府內僅有的幾個下人都哭紅了眼睛,連嗓子也是啞的,看上去倒是實實在在的傷心。
靈堂中央擺著深黑色的巨大棺木,下首一動不動地跪著葉勳。他身旁還有個女子,看上去有些單薄,也跪在地上,似乎正在啜泣。
旗雲也跟著上前,卻是對著葉城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再抬起時,眼眶已紅了一圈。
周圍的下人有些吃驚地看看旗雲,又看看皇帝,卻見兩人並無異色,倒彷彿堂堂一個貴妃向臣子行如此大禮是再平常不過的一般。葉勳見此,對她輕輕點了點頭,旗雲也沒說話,退到了一旁。唯獨那女子卻轉過身來,朝著旗雲也回磕了三個頭,哽咽道:“修茗替爹謝過娘娘。”
“嗯,那晚些朕再派人來接你回宮。”趙崢本也料到旗雲會如此說,當下也就答應了,獨自回去。
“你不必這樣,爹明白的。”葉勳看了看她,聲音有些喑啞。旗雲卻溫和地搖了搖頭,接過葉勳身前的紙錢,拆開來燒了起來。
嗆人的煙霧中,旗雲輕聲問:“見到最後一面了嗎?”
修茗試了試眼角,拿過一疊紙錢,也拆開來燒了起來。
第十七章:喪事
“娘娘,修茗來扶您吧。”修茗也跟著站了起來,微微晃了晃,便走到旗雲身邊,將她從葉勳手中接了過來。
將軍府家的院落並不大,或許是因為葉老將軍生性直爽的緣故,連府邸也是筆直的一條路通到底,簡單而明確。府邸內種了幾株筆直的樹木,並不特別高大,卻個個堅韌挺拔。一如葉老將軍在世時的風姿。
“罷了,這些事也別再想了,徒增傷心而已。”旗雲伸手撫了撫修茗的眉,笑道:“妹妹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蹙起眉來可就不好看了。”
旗雲有些憐惜地看著她:修茗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或許是自小性格內向、不愛外出的緣故,膚色白得幾近透明。看上去嬌小而瘦弱。跪在葉勳身旁的時候,葉勳幾乎可以將她整個人完完整整的遮住。
開玩笑的時候,葉勳也曾對旗雲說:乾脆以後娶修茗吧,這麼聽話的人娶回家一定省心,不像旗雲,偶爾還會調皮。旗雲總是笑笑,不將他的玩笑話放在心上。因為那時年紀小,覺得自己和葉勳是不可能分開的,他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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