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步長悠只好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沈醉笑了笑，道：&ldo;在下確是祁國人，只是姑娘深居閨中，可能不知世事變換，世上已無祁國，只有祁州郡。&rdo;

步長悠點了點頭：&ldo;我知道，只是說習慣了，一時順口，見諒。&rdo;

沈醉愣了一下，失笑道：&ldo;原是如此。&rdo;話又轉回剛才，&ldo;這齣《月下逢》如此圓滿，姑娘怎麼嘆起氣來了？&rdo;

花未開好月未圓讓人憂愁，花好月圓太滿也憂愁，步長悠道：&ldo;這麼美的事卻是假的，不免遺憾。&rdo;

沈醉抬手撥開蹭在眉梢的一枝石榴花：&ldo;戲雖是假的，可故事卻不是假的，但說是真的也不盡然，畢竟戲就是戲。&rdo;

&ldo;哦？&rdo;步長悠來了興趣，&ldo;洗耳恭聽。&rdo;

沈醉道：&ldo;在下知道的並不真切，只是道聽途說，說這戲雖架在了姚朝，可其實就是本朝的事，就發生在鄢國，發生在這城內，唱的乃是當今丞相大人和銀鏡長公主。&rdo;

步長悠恍然大悟，竟然是她，怪不得。她的確有這樣一個姑母，聽說厲害的不得了，只是從未見過，沒想到竟在戲臺上見到了，她問：&ldo;那丞相和長公主現在如何了，真像戲中唱得那樣鸞鳳和鳴？&rdo;

幾個孩童正在戲臺下的空地上嬉笑打鬧，羅漢松後頭藏著幾戶人家，炊煙已起，直上青天，已是晚飯的點了。

沈醉笑得含蓄：&ldo;民間傳聞，丞相未有妾室，想必是恩愛非常。&rdo;

步長悠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ldo;倒是我見識短淺，原來不止戲中有花好月圓，現世也有。&rdo;

沈醉抬手指向自己身後的方向：&ldo;在下在前頭開了一個畫館，平日以給人繪像為生，不知姑娘是否有時間過去瞧瞧？&rdo;

步長悠瞧著天色，雖說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可這時候也該往回走了，沈醉見她猶豫就道：&ldo;不遠，就是後頭春華館，說話間就能到，倘若姑娘沒時間，也不必為難。&rdo;

倒是個體貼的人，不過步長悠還是拒絕了：&ldo;閣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今日確有不便，倘若他日有機會，定去拜訪，告辭。&rdo;說著走回樹下，要撿自己的書，沈醉先她一步彎腰將書撿起來，遞給她，&ldo;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rdo;

步長悠接書的手一頓，隨即道：&ldo;長悠，步長悠。&rdo;

沈醉回身折了一枝石榴花遞給她：&ldo;草草出門，身無長物，聊贈一枝榴花，再會。&rdo;

榴葉碧如雨後新洗，兩朵榴花似紅露點綴，步長悠接過來，道：&ldo;多謝，告辭。&rdo;

步長悠過了橋，將石榴花別在腰間，原路回去。回去的路上，在路邊看到一個賣糕點的小店，便買了一些提在手中。好歹頂了買糕點的差出來的，謊還是要圓的。

來時不覺路長，回去時方覺，步長悠走走歇歇看看，直到天擦黑，方才拐進了武平君府所在的履道街。

步長悠進到府裡，問門上的管家裴蓁住何處，門上管家說在東邊的清池居，又怕她找不著，就喊了一個叫坎兒的小廝領她過去。

坎兒見她手上東西多，想都接過來，步長悠只將糕點給了他，自己則抱著書在後頭跟著。

兩人沿著走廊，約莫走了一箭之地，迎面撞上一個人，坎兒和他打招呼也不理，及至走過了，那人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上來，拉住一看，立刻道：&ldo;正找你呢，趕緊的，老爺要問話。&rdo;坎兒見他說得嚴重，忙